不過那道景象一閃而逝,髒孩兒就被旋即爆發的衝擊波浪給狠狠彈開,摔得著實狼狽。
那究竟是什麼?
懷著強烈的疑惑,髒孩兒忍著疼痛艱難起身,想要透過漫天的煙塵飛沙看清那道虛幻身影。
然而再度放眼看去,場中只剩下了女孩一人,那巨大身影彷彿也隨著一招的衝擊而煙消雲散了。
難道她有仙人護體?
髒孩兒連忙甩甩頭,只覺得剛剛產生的想法過於匪夷所思,這世上哪還有仙人了?書中早就有所記載,自從上古時候顓頊大帝絕地天通後,神仙便已不再是這世間的存在了。
難道是老大修煉的神功會產生這種奇異景象?
髒孩兒暗暗點頭,覺得這招式簡直酷炫到沒邊了,同時更是心生豔羨,恨不得能直接拜師學藝。
數息過後,如紗幔般的煙塵落下,女孩站在一個巨大的圓坑中心,胸口起伏不定地大肆喘息著,她的臉色已經略顯蒼白,甚至光潔的額頭也已被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佈滿,一雙玉手無力地垂於身體兩側,甚至還在不斷顫抖。
看那樣子,應該是整條手臂都沒有再次抬起的力氣了。
但儘管如此,女孩卻仍是目光堅毅地盯著前方,絲毫不因自身頹勢而有所退縮畏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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髒孩兒心頭駭然,連忙望向對面的甄南崩,發現那個後者也是疲憊不堪,體內的一絲力氣甚至都不能支撐他繼續站立,只能跪坐在地上,用滿是震撼的目光盯著女孩的雙手。
兩人都是在一擊之中耗盡了真氣,兩人也都沒想到,居然會在北郡這種邊陲小城外的荒野山林中,遭遇到一個能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。
果然,這世間的天才都會互相吸引。
哪怕吸引來是為了大打一場。
女孩跟甄南崩的目光中都透露著對同類人的認同和讚許。
甄南崩勻了幾口氣,頷首問道:“你是什麼人?看上去比我還小一些,想來不應該是無名之輩,怎麼從沒聽說過你?”
女孩也盡力穩住自己的氣息,回道:“很奇怪麼,今日之前,我也從未聽說過大夏境內還有你這等人物。”
甄南崩乾咳一聲,道:“你說的也是,不過我是殺手,不招搖張揚很正常,你不一樣,你肯定不是殺手,我能感覺的到。”
女孩發現對方沒有認出自己的手段,似乎是鬆了一口氣,道:“我是誰不重要,你還要繼續打嗎?”
甄南崩有些無奈,隨後他擺擺手,道:“今日你我皆用出了全力卻不分勝負,再打下去並無意義,不過我記住你了,把白手套煉做法器的丫頭。”
女孩微微沉吟,道:“你用的可是真名?”
“你是要調查我的背景?”
甄南崩微微一滯,不過他也不在意,無所謂地解釋道,“我姓甄,想當年我娘六月懷胎生下了我,當時可是大順產,據說我娘生我時的床位衝南,她用力氣大了順便放了幾個屁,然後我就出生了,見是男孩兒,可把我爹高興壞了,以為這是大吉之兆,便就此取名南崩二字。”
女孩、髒孩兒還有兩位傻公子聽得有些傻眼,他們寧可相信這是眼前冷峻殺手的少年胡亂編造的瞎話。
哪有那種二百五的爹,因為媳婦生崽時候往南邊崩了幾個屁就取名“南崩”的?
而且更重要的是,六月懷胎似乎有悖常理……
“六月懷胎?”女孩神色古怪地問道,“你爹覺得這也是吉兆?”
甄南崩重重點頭,面不改色道:“當然!這說明我打孃胎裡就有天縱奇才之資,比別人足足短了四個月就出來,不是大吉之兆還能是什麼?”
女孩啞口無言,尷尬地咧咧嘴,道:“哦,你能這麼想就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