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嗎?”
“知道啊,不就是中秋麼,一年裡月亮最圓的時候。”
“這一天許多人都在和親人團聚,是隻和親人共聚的日子,這一天你都在幹嘛?”
髒孩兒回想道:“我記得每年這一天,鳩佬都不讓我出門,然後在家吃月餅、燒香。”
“燒香?”白箬瀟眉頭一皺,“是祭奠什麼人嗎?”
髒孩兒搖搖頭道:“不知道,反正鳩佬就是讓我對著一塊沒名字的牌位燒香求保佑。”
“沒名字的牌位……”白箬瀟又是一愣,這種情況她還從沒聽過。
髒孩兒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有何不同,就問道:“老大,你會想你的親人嗎?”
白箬瀟立即回答道:“那當然!有誰出門在外不想家裡人的。”
旋即她情緒低迷,又道:“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回去。”
髒孩兒笑笑安慰道:“明白,改命是吧?那就抓緊改命,早些回去不就好啦。”
白箬瀟無奈道:“這談何容易,我現在隻身在外,在見到東仁王之前,都不能借助自己的身份。”
髒孩兒好奇道:“為什麼?你明明是一國公主,又不與大夏敵對,亮出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都容易得多嗎?”
白箬瀟面色微黯,搖頭道:“你不懂,若在見到東仁王之前就亮明身份,我不光是寸步難行,甚至還會遭遇殺身之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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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麼嚴重?”
髒孩兒倍感詫異,“難道是北方諸國會派人暗殺你?”
“你不懂。”
白箬瀟沒有多做解釋,因為她認為即便解釋了,眼前這個又髒又臭的討厭傢伙也不會理解。
髒孩兒也懶得去想那些沒頭沒腦的事,繼續說道:“不懂就不懂吧,反正你要儘快前往齊地,去找東仁王對吧?那咱們就別想那麼多,等天亮了抓緊趕路,等進了齊地,我找我的阿青,你去找你的東仁王,等事成之後,你回去找爹媽,一切不就都解決了麼?”
“哪有你說的那般簡單?”
白箬瀟無奈搖頭,這傢伙三言兩語卻把她要經歷的重重險阻一筆帶過了。
髒孩兒伸出手指微微搖擺,道:“鳩佬說過,世上的事本應都是簡單的,只是一個個簡單的事加在一起才會變得複雜,你若覺得難了,便把難的事拆分開來,變成許多簡單的事,最後就都能迎刃而解了。”
白箬瀟安靜看著他,數息之後,她緩緩開口道:“鳩佬對你很重要。”
“那當然了!”髒孩兒不假思索,“我從小就跟鳩佬一起生活,他做飯給我吃、他教我讀書認字、他給我縫衣做被……”
話說一半,髒孩兒的話聲戛然而止,他發現自己從沒注意到過,原來鳩佬在他這十年的人生中有著如此重要的分量。
隨後,髒孩兒也學著白箬瀟的樣子仰頭望天,那個不怎麼圓的月亮似乎傳遞著某種能量,連線到他的心房,產生某種特別的牽引。
和親人團圓麼……
髒孩兒心有所感,忽然道:“我想,不一定非得有血緣關係才是親人。”
他盯著那盤殘月,淡黃色的光暈中,似乎映照出了一個時常作妖之人的身影。
髒孩兒心口微微發緊,原來思念就是這種感覺。
:()髒仙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