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多一點還是少一點?我低了頭苦苦求索。
這時他卻笑了起來,打破了沉默,“睡吧,明天我們一同進宮,去告訴四哥四嫂這個好訊息。”
我躊躇著想說出不願進宮的話語,他看著我,眼睛明亮而又沉靜,笑容又溫柔又落寞,“你別怕,萬事有我。”反對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,心也一下子寧靜了下來,窗外大片的雪花紛紛飄落,屋內的溫暖讓我一夜無夢。
終於又站在高大巍峨的宮門外,我深深地吸氣,再吸氣,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,不再逃避。
正月的宮中日日都是宴會,撲面而來的各種王爺親眷宮妃們讓人應接不暇,有恭賀我們得女的,也有幸災樂禍的,我都一一得體應對,我和多爾袞婉若一對金童玉女,惹來了眾人的豔羨。
接連幾日我們都泡在宮裡的宴會上,盈盈笑著,多爾袞在乎極了我,幾乎是寸步不離,每每有人敬酒,總是攥緊了我的手替我喝掉,有兄弟妯娌取笑他也不管,我偏頭向皇太極看去,他的臉一定是黑著,悶悶地端起一杯酒喝光,我們的目光相遇,他清冷的目光變得熾熱起來,膠著在我的身上,偶爾向他展顏一笑,展示我年輕嬌豔的美麗,你背叛了我,放棄了我,可會後悔?
身後似乎還有別的目光暗暗注視著我們,我卻毫不在意。
正月十五鬧元宵,往年這個時候宮中會舉行午宴,晚間各自團聚或是約了出去賞燈。今年卻要在宮中舉行晚宴,愛新覺羅家的兄弟子侄們攜家眷參加,熱熱鬧鬧擠了滿廳的人。皇后帶著後宮的各位娘娘也出席,這些娘娘與各個王府或是親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,見面或透著親熱或傳遞著不為人知的資訊。
和多鐸福晉打了招呼,正猶豫著想問她吳綸可好,她卻笑吟吟說起吳綸已經入府封了格格,讓她代為問候我,我看多鐸福晉還算賢淑可親,吳綸的性子溫婉應該不會與她樹敵,只是肅王府中還有無其她厲害的角色我就不知道了,路是她自己選的,我也不能護得了她一生一世。
姨母挺了大肚子驕傲地接受眾人的請安,眼睛要抬到天上去,好多人圍在她身邊說奉承話兒,她都忙不過來,也就不太顧及我了。
宸妃和索嬤嬤抱了一歲多的八阿哥過來,頓成眾人的中心,大家都知道八阿哥受寵,紛紛掏出了金銀器物往八阿哥懷裡塞,都被抱著他的索嬤嬤接住,笑著道謝。莊妃和福臨在遠處似乎就有些受冷落,我瞧見了福臨,遠遠向他招手,他似乎有些記得我,回頭看了莊妃一眼,得到了許可,向我跑過來,我抱住他逗著玩了一會兒,蘇茉兒過來向我行禮,他才戀戀不捨地回到額娘身邊去。
“小玉兒,我兒子這麼大了,你抱過幾次?”扭頭一看,宸妃向我走過來,半嗔半怨,她好象又瘦了些,衣袂飄飄,恍惚間讓人有不真實的感覺。
“海姐姐,你好象又瘦了。”我上前扶她坐在我身旁,“最近身體有不舒服嗎?還是忙了些什麼?”
“什麼也沒有忙,無非是每日裡吃了睡,睡了吃,什麼也不想的。”
廳門外有樂師奏樂,歌女的歌聲響起,居然不是滿蒙的曲子,“錦瑟無端五十弦, 一弦一柱思華年。莊生曉夢迷蝴蝶, 望帝春心託杜鵑。滄海月明珠有淚,藍田日暖玉生煙。此情可待成追憶,只是當時已惘然。”漢女字正腔圓地唱了出來,廳內鴉雀無聲。
我心中一痛,不自覺向皇太極看去,他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哀傷拂上我的目光,我如同被燙到一般低下頭去,海蘭珠冷冷的聲音響起:“妹妹,這是皇上親自點的曲子呢,你聽得懂是什麼意思麼?”
我側頭看她,她說過之後便目光迷離地去看八阿哥,側臉看去,她的眼角有了蓋不住的細紋,顴骨分外高,眉頭緊鎖,我順手去拉她的手,觸手冰涼一片。
“索嬤嬤,把八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