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垂危的詩柳。
自己這幾天雖然也忙於與霍姆洛娃幽會,可心裡還時刻惦記著詩柳,從烏克蘭回來之後,自己先和欣欣一起來看詩柳……
可此刻,不是逞強爭勝發洩怨怒的時候,這個病房裡,只有兩個男人,詩柳單位的人還沒到。
“來啊,幫把手!”承業看了看金星,面無表情地說道。
金星上前一步,一言不發,和承業一起把詩柳的遺體放在了帶輪的床上,欣欣哭成淚人,拿過一塊潔白的床單蓋在詩柳臉上,動作輕柔。
“妹妹,走好!”欣欣俯下身子,輕輕親了親詩柳的額頭,和承業一起推著那張停放詩柳遺體的小床走向了太平間。承業淚如泉湧,一為詩柳的歸去,更為欣欣對詩柳的感情。
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女人啊!
太平間裡還有一具屍體,是一位遇難的礦工,家屬正和礦領導爭論費用的多少,承業看了看,把詩柳的遺體停在了靠牆的邊上。
承業買來一個瓦盆作為喪盔,放在詩柳的頭前的地上,把一打紙錢點著,又搬來一張小桌,在上面放上香爐,點著幾隻香,詩柳的頭前便繚繞起一縷縷的青煙。
承業到外邊買了幾個花圈,放在了詩柳遺體的四周。
一切就緒,欣欣、承業、金星以及詩柳的一個表姐站在那裡,默默無語。
按理說,詩柳與承業應該是情敵,可看到詩柳得病之後的孤苦無依,欣欣就把詩柳當成了姐妹,甚至勝似親姐妹,在詩柳的最後時光裡,欣欣為她做了很多,照顧得無微不至,一直到此刻把詩柳送走……
這樣的女子可親可敬!
承業暗想,以後,一定要好好對欣欣,不能讓她有半點委屈!
想到這裡,承業不由得走過去,輕輕握住了欣欣的手。
就是這個很自然的輕微動作,卻極大地的刺激了金星的神經,李承業,你是故意做給我看啊!
等著吧!金星暗自攥緊了拳頭。
不一會兒,詩柳單位的幾位官員來了。
這幾人金星大都認識,其中有縣委副書記胡希承。
“楊局長,多謝你啊,我們來晚了。”胡書記握住金星的手,感激地說道。胡希承知道金星在興德市的職位是發改局局長,便直呼官稱。
“沒什麼,別客氣。”金星握住胡書記的手,輕聲說道。
“怎麼,還順手麼?你一走,灤水可憋手啊!”胡書記顯然沒把詩柳的死當回事,微笑著和金星聊起天來。
“還可以,我這人就這樣,在哪兒都一樣。”金星小聲回答著,他也覺得此刻聊這些不合時宜,可又不好拒絕。
“以後多回去看看,灤水的百姓和縣委縣政府的同事們都想你啊!”胡書記面露微笑,握著金星的手不放。
金星已經看到欣欣不滿的目光,心中暗想,你等著,抓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你,你對詩柳都這樣細緻入微,真心實意,對我卻突然為什麼冷若冰霜,不理不睬?
“一會兒就去殯儀館,召開追悼會,人到這會兒,入土為安吧。”胡書記招呼身邊的幾個年起人,張羅追悼會事宜。
欣欣暗想,這些人真是,生前不來,這會兒來了,來了之後就急忙開追悼會,也太急迫了。
人啊!就那麼回事!欣欣一邊為詩柳舒展身體,整理遺容,一邊暗暗想道。
十點半,詩柳的追悼會正式舉行,來人不過三十,不到半個小時便草草結束,然後,殯儀館人員把詩柳的遺體推入了火化爐。
欣欣承業等人已經退到門外,欣欣仰頭看去,一縷縷青煙從高高的煙囪上飄出,飛向西邊的天空。
承業忽然想起了那句歌詞:“生命的盡頭是青煙……”
半個多小時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