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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部分

人騎著呢?

若非他們親眼看見,譚嘯是由菊辰家中出來的,他們可真要把二人捉住了。

就是如此,還是跟了一大段路。後來,兩人把馬催快了,他們才無可奈何地回去了。

這兩匹馬果然不愧是伊犁名種,在沙地上這一行開,真是又平又穩、又輕又快,絕不像一般馬光是竄高。它們走開了,就是端著一杯水,也絕不會灑出一滴來,二人睹馬思人,心中更是對袁菊辰感激不已。

經過長時日休息,人歡馬壯,再加以新得神駒,都想試試腳程如何,各自抖開了韁,一黑一白兩匹馬,就像兩支射出的箭,一時之間,已入大漠深處。

此刻,朝陽初升,整個沙漠裡盪漾著和煦的微風,那扇狀、新月狀、長條形不等的沙丘,在遠處雁翅似地排列著。庫魯克河的水,像一條綠色的絲帶子,遠遠地拖在地上,羅布諾爾湖只是一個淺藍色的影子,有成群的白色黑色的鳥,在那個淡淡的影子上翱翔著,此刻的沙漠,實在是詩人筆下最美最可愛的一首詩歌!

等到他們已經完全看不到來處時,兩匹馬的腳程才放慢了些。

譚嘯回想著這兩日來的遭遇,真像是做了一個離奇的夢!

馬頭上叮叮的鈴聲,使他們突然注意到,一串紅色的骷髏狀鈴鐺,竟拴在了這匹黑風的頸子上。他不由更感慨地嘆了一聲,心中盡是菊辰動人的影子。想到了他,想到了昨晚的談話,他似乎恢復了一些自信。

依梨華彎下身子,用臉貼著白馬的頸子,笑眯眯地道:“這匹馬真好,就是伊犁也難找這種好馬,我們真好福氣!”

太陽昇高了,二人覺得不再涼快了,都把外衣脫下了一件。依梨華忽然怔了一下,用手指著譚嘯前胸道:“咦!這口劍不是……”

譚嘯低頭一看,不禁微微一笑:“這是袁大哥送我的!”

他說著,把這口格式怪異的短劍解下來,細細地看著,只覺劍鞘一色黑亮,看來非金非玉,但是頭尾鑲著一顆蠶豆大小的“貓兒眼”,更增加了這口劍的名貴!

二人乾脆把馬停住了,仔細地觀賞著這口劍。這口劍的劍柄略略有點彎曲,很像刀柄;可是比刀柄長出有兩寸許,柄上也是一色的黑玉,鑲著精工刻制的圖案花紋,仔細看,竟是一雙男女比劍的姿態。另一面也是一個比劍的姿態,只是姿勢怪異不一,在接連劍刃處,有凸出的“阿難”二字,字型方正。譚嘯猜測著,這“阿難”二字,必系劍名了。

依梨華不禁笑得跳起來道:“哥!你有了這口劍,不怕報不了仇了!”

譚嘯含笑,以指按動劍上啞簧,把這口阿難劍抽了出來,二人立刻感到一股冷森森的劍氣,映著日光,更是耀目難睜。

多年以來,他一直在物色一口好劍,總是不如己意,想不到無意之間,卻得到如此贈賞。他把玩著這口阿難劍,真是愛不釋手。那夜他曾目睹過,這口劍把白雀翁朱蠶日月輪斬斷的情形,其鋒利可想而知。這口劍,對自己來說,實在是一件極得力的兵刃。

他望著藍汪汪的劍刃,想到有一天,這口劍刺進仇人胸中的情形,不由冷笑了一聲,遂把劍收回了鞘中,繼續策馬前行。

當空有兩隻大兀鷹,“唏哩唏哩”地在天上叫著,晴空驕陽,幾乎要把人曬出油來。

一望無際的沙漠上,不要說沒有人家,就是連一棵樹也沒有。依梨華找出了兩頂草帽,二人戴上,覺得涼快多了。

行行復行行,中午已到了“營盤”。這是一處多人聚集的小鎮,它的背後是“庫魯克塔格山”,再往前已沒有沙漠,他們須繞道英可、尉黎、庫爾敕、焉耆、和熙、壓克邁,再就是吐魯番了。

依梨華對這條路很熟,也很興奮,因為快到家了,這一條路上,不再是乾燥的沙漠,而是處處有人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