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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部分

想著走進房內,小真忽地迎面走來,她臉色更蒼白了:

“是爹爹請你麼?”

譚嘯微微一笑:

“在梅園,喚我去賞梅畫畫,令尊真雅人也!”

小真不由抖籟籟地道:“大哥……你去麼?”

譚嘯心內雖有些不解,可仍沒想到其他,當時淡然一笑道:“怎麼不去呢!姑娘,你有事麼?”

小真苦笑著搖了搖頭,當時唇角微顫,似有話要說,卻又不便說的樣子。

譚嘯轉過身來,在桌子上收拾著畫筆紙張,忽然他發現上次小真所畫的那張梅花,一半展開在抽屜裡,不由抽出一看,臉不由紅了紅,回頭道:“謝謝姑娘賞賜!”

小真不由面上更是訕汕,她笑了笑,急把頭低下了,原來那張畫,本為小真撕成了兩片,經譚嘯貼補好後,另題了一首詩在其上,遂擱在畫瓶之中。此刻卻在抽屜中發現;而且上下款題著:

譚嘯大哥法家雅正

晏小真敬贈

譚嘯羞於自己詩中心意已為對方看破,更不敢在此多留,匆匆卷好了畫,轉身一揖道:“姑娘如想作畫,請隨意留此,令尊見召,我這就要去了。”

說著匆匆向室外行去。曼小真不由顫抖地喚道:“大哥……”

譚嘯已行至門口,又回過身來,卻見晏小真秀眉淺顰地走前幾步,她手中拿著那贈予自己的梅畫,苦笑道:“大哥把這個帶在身邊,不要為人看見了!”

譚嘯接過插入袖中。小真忽然秀眉一揚,抬起了頭,苦笑道:“梅園之中四面高牆,唯獨假山石後有窄門,直通後面桑園……大哥!你去吧!”

譚嘯不明不白地點了點頭,含笑道:“姑娘不去賞梅麼?”

晏小真輕嘆了一聲,苦笑道:“我不去……”

這時門外的司琴叫道:“相公換好了衣服沒有?快點呀!”

譚嘯答應道:“來了!來了!”

遂朝著晏小真欠身揖了揖,轉身出門而去。晏小真呆若木雞似地望著他的背影,口中訥訥道:

“只怕你這一去,再想出來是不容易了……”

想著她匆匆奪門而出,亡命似地直向桑園奔去,在那裡,可由半堵矮牆內,隱隱偷窺梅園的一切情形。

譚嘯隨著司琴一路走著,想到了小真方才的舉動,不由暗暗生疑,忽然他心中一動,忖道:“莫非那晏星寒等,已經看出我本來的身份麼?”

想到這裡,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,頓時停步不前。司琴不由好奇地望著他,眨著瞳子問:“相公是忘了東西吧?”

譚嘯沒有回話,心中不禁又想到,自己太多疑了,試想昨夜他還親熱地向自己打招呼呢!怎會於一夜之間,就有所改變呢?再說自己一向謹慎,掩藏鋒芒,他絕不可能看出什麼來!

這麼想著,不由又隨著司琴繼續前行,一面笑問道:“老先生另外還請有什麼人麼?”

司琴笑道:“一個矮老頭、一個老尼姑,還有一個滿臉大鬍子的老道。相公!這幾個怪人,都是哪來的呀?”

譚嘯暗驚道:“是了,那紅衣上人也來了,今夜,我要好好觀察他們一番。”

想著遂答道:“我也不知道,他們大概都是老先生早年的朋友吧!”

司琴皺著眉道:“那個矮老頭子最難侍候,夜裡還要打水給他洗腳,他喝茶熱一點不行,冷一點也不行,又要茶泡開,還又不許水太燙。相公,你看那個老頭子不是成心找我麻煩麼?可是老先生倒很聽他話,他說什麼,就聽什麼,今天早上就為他要喝真正杭州龍井,竟讓我騎馬給他現買去。”

譚嘯微微一笑道:“小孩子跑跑腿有什麼關係?”

司琴嘴裡仍自一個勁咕噥著。說話之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