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被燙到似的,他的手僵在半空,一秒,然後還是再度握住了她的雙唇,將她轉了過來。
“別哭。”他輕覆住她淚溼的臉,嘎啞開口,“該死的,別再哭了……”
天啊……
她想閃卻沒有辦法再閃,因他大手的溫暖而無法動彈,只能渾身發顫地垂下眼睫,卻剋制不住再度滑下的淚。
他並沒有用蠻力強迫她抬頭,只是捧著她滿是淚水的臉,柔聲請求。
“看著我。”
她依然垂首,不敢抬頭,淚水成串滑落。
應該走的,當初就該走的。
“可卿。”
她咬著唇,只覺得心好痛。
“你不想結婚,我們就不結婚。”
她渾身—震,震驚的抬起頭,無法相信他竟會退讓,但他真的退讓了。
“我什麼都不求,我只希望你能陪著我,可以嗎?”
他直視著她,嗓音低啞難辨,黑色的瞳眸裡有著赤裸的渴望和傷痛,還有表情破碎的她。
她從沒想到他會放下自尊,只為了和她在一起。
她無法呼吸,全身都在輕顫著,因為渴望,也因為害怕。
這個男人……這個男人……
她知道自己應該要走,這一切都不會善了,她不應該再耽誤他,她不是適合他的女人,等到哪一天他發現真相時,一定會恨她的。
我愛你。
我可以等。
我只希望你能陪著我。
可以嗎?
她張開嘴,卻無法出聲,淚水模糊了視線、模糊了他的臉。
可以嗎?
世界因淚水而模糊成一片,他不見了,她莫名的慌,然後她發現她伸出了手,觸碰到他粗獷臉龐的那一瞬間?她哽咽出聲,知道自己再也走不了了。
“別拒絕我。”
她嗚咽著,淚掉得更厲害了。
“說好。”他捧著她的臉,啞聲誘哄,“說好。”
她沒有辦法從嘴裡擠出其他的字,只能順從點頭,哭著承諾那個他想聽的字。
“好……”
他擁抱著泣不成聲的她,親吻著她的發、她的淚、她的唇。
夜風吹拂而過,紅花在黑夜裡輕輕搖曳。
日子緩慢的爬行著,時間持續行進。
一切好像沒有改變,卻又改變了許多。
他沒再提過婚事,也不再說“我愛你”,他只是更加呵護著她。
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愛她,卻不再多想,只是任由自己沉浸在那如夢般的幸福感之中。
有時候,她會覺得自己像是踏在虛幻的薄冰上,腳下美麗又清透的冰,彷彿隨時會碎裂,然後他總會出現,像是察覺她的不安,將她的注意力轉移開來。
除了母親,從未有人那麼瞭解她,他總是知道她的不安,總是清楚她的喜怒哀樂,總是能讓她忘記心中的擔憂。
每一天,他都在下班時,抽空陪她一起去醫院探病,甚至在媽出院後,每到假日就和她一同到家裡幫忙。
他和爸處得很好,常常在爸的書房裡,一聊就聊了好幾個小時,爸對他的學識讚譽有加,總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摸樣。
看著那脫了西裝外套、挽起袖子,拿著板手,趴在廚房水槽下修水管的男人,她喉頭一陣緊縮,他可以叫人來修的,卻願意親自動手。
“好了,這樣應該就不會再漏了。”他拴緊水管,從積水中坐了起來。
他的褲子溼了大半,高階的白襯衫沾了些許髒汙,右頰不知在何時也染上一抹黑。
她伸出手,擦拭著他的右臉,柔聲開口。
“髒了。”
他看著她,然後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