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可真的不管你了。”梅凌霜放重了聲音,這一天裡方雲書各種撒嬌坐痴,逼得梅凌霜避無可避,簡直是豆腐掉進了灰裡,拍也拍不得,打也打不得。
梅凌霜正為方雲書和林文杏的事心煩意亂,偏方雲書片刻安寧都不給,早知如此,不如叫門主一掌打死好了。
方雲書見梅凌霜真的生氣了才悻悻地住手,規規矩矩地躺在一旁:“真是小氣,我不會不要命的,我沒命了,把你白白便宜別人,太不划算。”
林文杏亦得知方雲書負傷,幾次糾結著想去探望,卻又恐方雲書不待見,自討沒趣,整整一天都在廚房裡熬藥煲湯,命丫頭送到方雲書房裡,總覺得生活裡少了些什麼。
初以為是見不著方雲書心中牽掛,夜深人靜的時候忽而想起,整整一天都沒有發現梅凌霜有意或無意地出現在她必經之路的轉角,沒有出現在高高的抬頭可見的屋頂,沒有出現在院裡的荷塘邊,假裝沉思,心思卻都在自己身上。
次日,實在不堪忍受的林文杏終是磨磨蹭蹭地走到方雲書門口,忐忑不安地敲了敲門,開門的卻是梅凌霜,梅凌霜一見林文杏也怔了一下,猶疑道:“杏子……”
梅凌霜從來都是乾脆利落說一不二的,幾時帶過猶疑的神情,林文杏見她那副表情不禁也輕嘆了一聲,卻不言其他,只問道:“雲書呢,我想看看她。”
“在屋裡躺著呢,你進去看看吧。”梅凌霜閃身側過,讓出門來請林文杏進去。
林文杏才要邁步,卻又遲疑了一下,慼慼地說道:“你還是先跟雲書說一聲吧,她若不想見我,我就不進去打擾了。”
梅凌霜看著林文杏那副小心又期待的樣子,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,但還是依言進了房間,方雲書已經醒來,,見梅凌霜進屋,連忙又閉上了眼睛。
方雲書身體虛弱,梅凌霜不敢搖晃她,只能府下身在方雲書耳邊輕喚:“雲書,時辰不早了,該醒醒了。”
方雲書沒有絲毫反應,梅凌霜也不敢大聲,恐嚇著了她,只得再湊近些喚她起身,方雲書忽然猛地一抬頭,在梅凌霜的臉頰上吻了一記。
梅凌霜瞪大了眼睛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:“好好養傷,別胡鬧。”
“傷也要養,嘴也要親,這不矛盾呀。”方雲書笑嘻嘻地睜開眼睛。
梅凌霜不接話只說道:“杏子來看你了。”
方雲書顯然是被嚇著了,條件反射般地想起那日梅凌霜為了杏子與她大打出手的事,支支吾吾道:“不關我的事,我沒有叫她來。”
梅凌霜面上雖不表露,實則早就後悔當日與方雲書動粗,見方雲書一臉驚恐,不禁有些抱愧,卻也拉不下面子來道歉:“你別激動,杏子記掛你受傷了,來看看你。”
方雲書才緩過神來,早與梅凌霜講和了,看在如畫的份上也不至於再跟自己動手了,但一想到當日林文杏趁醉非禮她,不由得有些反感,扯過被子矇住了頭:“不要,我傷得好嚴重,不宜見外人。”
“雲書,別這樣。”梅凌霜掀開方雲書蓋過頭頂的被子勸說道:“杏子也是一片好意。”
“你讓我多活幾天行不行?”方雲書哀求道。
“雲書,別傷了杏子的心。”梅凌霜放重了聲音,正色道。
梅凌霜一旦說了重話還是震懾得住方雲書的,雖不敢明確表示不見,卻依舊嘟嘟噥噥:“我不傷了杏子的心,你倒不怕杏子傷你的心。”
“杏子開心就好,我沒什麼好傷心的。”梅凌霜別過臉去淡淡地說道。
聽了這句話,方雲書心裡酸溜溜的,即便是在梅凌霜心中有一席之地,也是逾越不過杏子的。
“聽話。”梅凌霜輕輕拍了拍方雲書的頭,轉身出去叫了杏子進來。
林文杏低著頭磨磨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