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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部分

和父親的鼓勵下,健康的他進了手術房摘取他一顆腎臟,移植給他的雙胞胎弟弟。之後第二年,他再一次進入手術房,切掉部分的肝臟移植給他的弟弟。第三次……到他記不清次數的骨髓移植,讓他逐漸失去健康的身體和眼神裡的光彩,連進手術房時,看著父母的眼神也變的只有哀傷。母親雖然不忍卻也只是將頭轉到一旁,父親只是摸摸他的頭,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了。

如今,這個可憐的孩子,就住在聖安醫院的病房裡。因為這一次,很可能是男孩的最後一次了,他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一點的差池。許多醫院都不願意接受這個手術。聖安醫院是極好的,所以他們來了。

為什麼要救一個多重疾病的孩子就要犧牲一個健康的孩子?僅僅因為健康的孩子是個輕微智障,而多病的孩子很聰明嗎?不是無論如何,在父母的心裡,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嗎?為什麼,一絲憐憫都不肯給自己的骨血?

溫暖的心被一把無形的刀狠狠的刺傷了,那種同病相憐的疼痛瀰漫著她整顆心然後整個身體。她躲在角落,不敢吭聲,她知道直接衝出去是改變不了事實的。所以她告訴自己要忍耐,直到他們離開了。

溫暖大大地吐了一口氣,喘息著。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心臟處,覺得自己幾乎呼吸不到空氣,就要窒息了!

原來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得了什麼重症,而是要用他的命來換另一個患了絕症的孩子,他的雙胞胎弟弟!那他怎麼辦?難道真的要用他的命來換另一個人的命?作為醫院,怎麼可以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?這跟劊子手有什麼不同?

腦子裡閃過一個又一個的問號,溫暖渾身都在顫抖。不,她絕對不能讓事情變成這樣!絕對不能!

溫暖撒腿就衝了出去。在跑向那個病房的過程中,溫暖的腦子裡放映著從小到大的一幕幕,那麼辛酸。可是比起這個孩子,她的遭遇又算什麼?眼裡不知不覺地就流出了眼淚,怎麼也止不住。

終於到了病房外,門外站著兩個人守著,一看就是保鏢之類的。然而,他們恐怕不是保護這個孩子,而是怕他逃跑了!

溫暖以為會被攔阻,但是他們沒有。想來,只要她不把人帶走,他們是不管的。或者說,他們以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,自認為不需要畫蛇添足。況且她身上穿著白袍,一看就知道是這裡的醫護人員,他們更加不會攔阻。

門關著。

溫暖站在門前,幾次深呼吸,才顫抖著手緩緩地推開了門。入目,滿眼的白色,只有孩子枯枯黃黃的髮絲和黑色的大眼睛揉入了一點不一樣的色彩。這一點色彩,觸目驚心。

孩子應該是聽到了聲音,緩緩地轉過頭來,呆滯地看著她。蒼白的臉比病房的白色佈置更嚇人,沒有一點健康的色澤。又圓又大又黑的眼睛,本該是光芒四射讓人移不開視線的,可此刻只有呆滯和淡淡的哀傷。臉瘦得只剩下一層皮吸附在骨架子上,還有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也是枯樹枝一樣的讓人心酸。

他沒有說話,就這麼怔怔地看著溫暖,似乎看到了,又似乎什麼都看不到。也許,他的魂已經離開了身體,到一個不會有人傷害他的地方去。可如果是這樣,為什麼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悲傷?

是不是他們認為他有些智障,就不懂得疼痛,不懂得悲傷,不懂得害怕?就可以隨意地糟蹋他的身體,而不問他的意願和感受?

溫暖關上病房的門,一步一步,幾乎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。她只是看到已經這樣震撼,她無法想象作為被傷害的那個人,這孩子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。“你……”一開口,才發現喉嚨緊得厲害,幾乎發不出聲音。

她的聲音似乎終於讓孩子回過神來,然後他看到了她眼裡的淚水和痛心的情緒,孩子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變化。但是再往下視線看到她身上的白袍,蒼白的臉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