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吵架了?”“沒有,哪有時間吵架?”許晉衝說的漫不經心,隔著沙發,兩兄弟坐下來。“她這段時間一直氣色不好,可能減肥減的。你呢?”他上下瞄著許橈陽,“被折騰差不多了吧!”
許橈陽撓撓頭,笑笑,老實承認。“差不多了,我現在每天睡覺都打醒十二分精神,酒一點不敢多喝,手機不敢讓它沒電,多一次都不敢出去。人好不容易出去了,十分鐘一看電話,我現在就像在鋼絲繩上睡覺,連夢都不敢做,生怕做夢做來癮了,做過頭了。”他疲憊的搖頭,眼光深處卻是豁亮無比的神采。“痛並快樂著,那感覺完全不一樣。”他掩飾不住興奮地說:“那兩個小傢伙動的那個起勁!一動起來,半天都不消停。折騰可兒半夜半夜不睡覺,她不睡,我怎麼睡?”
許晉衝聽的口水都快下來了,嘴裡卻不屑地哼了一聲,“得了吧你,跑我這嘚瑟是吧!”許橈陽去點菸,斜睨著他,“羨慕吧你,誰讓你老不開鍋?是不想做爸還是老沒結果?”許晉衝聳聳肩,“不知道,老沒結果。不過這樣也好,我也想過兩年輕鬆日子。”
“也是,真折騰人。”許橈陽說,說的眉飛色舞地:“昨晚上,又把可兒折騰夠嗆,她也不知道從哪本書上看的,動得這麼歡,準保有一個是男孩。”許晉衝也去點菸,“你從小就折騰別人了,這回兒不找個人折騰折騰你,你都不知道什麼是乖孩子。唉,你乾脆找人照照,是男是女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可兒不讓劉醫生說,反正是什麼都無所謂。”許橈陽一伸腿,伸了個懶腰,看看錶,說:“她有感覺一定是一男一女。”他又開始嘀咕,“我這出來一個小時了,有點不放心了。”“瞧你這點出息,許橈陽。”許晉衝罵了一句。“老婆奴了,明個兒再成孩子奴了,三人一起騎在你肩膀上拉屎,我看,你還拿什麼嘚瑟。”
“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,你給我嘚瑟一個看看。”
兄弟倆插科打諢,聊得不亦樂乎,旁若無人把個許經天和許老爺子晾在旁邊,那許老爺子聽的津津有味,饞的口水就在嘴巴窩著。有心插過來兩句,卻不知道說什麼好。不說吧!又心頭癢癢。
許經天也想說話,可是,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。喬風在金陽的慷慨陳詞,把大家的關係這麼赤/裸裸的一挑明,就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了。他的心裡有份尷尬,有份不自然,但是心裡的火氣卻已經不知不覺地改變了方向。
可兒這麼一懷孕,魏敏每次去倚綠山莊回來,都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唸叨,那丫頭有多有毅力,有多堅強,對橈陽有多好,他縱有滿身的不快和顧忌這會兒都煙消雲散了。所有的風序良俗,在那兩個活剝亂跳的大孫子面前似乎都變得無足輕重了。
這段時間,魏敏每天都不見人影地往倚綠山莊那邊跑。家裡一下子就冷清的要命。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喬風那番話把他的面具摘下,彷彿一夜之間,許經天就覺得自己老了許多,而人老了老了,一切功名利祿就開始成了過眼雲煙,兒孫承歡膝下就成了人類內心深處渴望的本源。
魏敏從廚房裡出來,“開飯了吧!回頭再聊,”她看著橈陽提醒他說:“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,你最好別離開太久。家裡剩一個雅姨在家,我還不放心呢!”
大家都被提醒了,從沙發上開始挪向餐桌。拉椅子,擺碗筷,開始忙著端菜。林媛慢吞吞下樓來,坐到餐桌邊上,神色有些異樣地看著許橈陽,看了一會兒囁囁嚅嚅地說:“不如這樣吧!老二,我們回來一次也不容易,後天就八月十五了,我們明天找個時間出來吃頓飯好麼?我請你和可兒,”她看了一眼許經天和許老爺子,遲疑著,還是有些急切地說了出來。“大家好久都沒見面了,她也不能老是留在家裡對吧!”
許橈陽猶豫了一下,有心想拒絕。天氣轉涼了,人多的地方,細菌多,空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