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我會站在人類這一方,或者說秩序陣營一方,除了因為天生的種族立場之外,也是不想見到仇恨的連鎖再度上演。
塔力共和國的古代人類恨著巨魔一族,巨魔一族也恨著他們和亡靈。精靈憎恨著所有其他種族,巨魔和人類都和他們有血仇,獸人和矮人、人類都是死敵,這一切一切的根源,還是這該死的聖戰機制。
每一次勝利,實際上就代表著其他種族的失敗,那份怨恨和詛咒會積累下來,或許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。但大部分時候,卻化作了越來越深刻的種族仇恨。
“大家都死了。族長也死了,都是人類的錯。”
“我們的故土是黃金平原,那裡曾經是我們種族的起源地,狡猾的人類背叛了我們的盟約,偷走了他們!“
“我們被趕到這偏僻的鬼地方,都是人類的錯。”
“阿媽凍死了。都是人類的錯。”
“好餓,都是人類的錯。”
一代一代,失敗的輝煌者會緬懷過去,失敗者的子孫後代會將自己的所有不幸,填充進那已經積鬱的仇恨之池。
最後這份仇恨會變成怎麼樣。光想象就已經很可怕,恐怕這也是戰爭的勝利者,最後都會進行大屠殺的根源。
不死不休的死戰。
而就算贏了,也還有下一次,這次的勝利會積累更多的仇怨和復仇者,下次還能贏嗎?很難說,而就算贏了,下下次,下下次了?
艾希的歷史就是明鏡,沒有永遠的主宰種族,沒有種族能夠獲得每一次聖戰的勝利,這是不幸和仇恨的連環。
殺光其他種族就行了?
別傻了,就算殺光其他種族,還有膚色和民族的差異,;就算清理掉其他膚色民族的人,還有地域口音的差別,就算清掉所有的分歧和不同,生產一模一樣的人造人,只要有利益分歧,只要有值得爭奪的東西,甚至只是每天多喝一口水,他們可以用編號的尾號來區分敵我,一樣拼個你死我活。
這就是人性,或者自然生物謀求自身發展的本能,所導致的必然結果。
兩位女神的所做作為,只是在這個基礎上,再推了一把。
人如此,動物也如此,大家都想活下去,資源又不多,那麼,找個理由劃分敵我,幹掉一部分,自己能分到的就自然多了。
我很討厭這樣的世界,這讓我覺得自己也只是一隻生活在叢林中的,**裸的原始野生動物。
“不管做什麼,都不能改變這個世界嗎?該死,該死,該死,該死……。”
或許,就是這份邏輯矛盾和絕望,讓當年的我陷入了瘋狂。
最終,我在地下世界尋覓到律法之力,這是我給自己找到的答案。
“人是本能是靠不住的,既然道德無法約束,就讓律法來,我們劃下一條條規則,如果人人都能遵守的話,或許就能消除這份永恆的鬥爭。”
其實,我的行為,和華夏最初的法家一般無二,正是春秋戰國的亂世,才讓法家的大賢們開始尋求“不期修古,不法常可”的救世之道。
每個時代的法律都是不一樣的,那是因為時代需要的法律不一樣。
“就是因為道德和自我約束不管用了,我們才需要自我束縛的繩索。”
法律並沒有多多麼神聖,他只是一些人為製造的繩子和鎖鏈,束縛人“好利惡害”、“就利避害”的本性,了不起高明者再加上“糖果”的誘。惑,讓守法者獲得一點優待。
這是一種可能,一種縹緲的可能,卻有一份近乎不可能被攻破的難關。
這個有神明存在的世界,要讓所有人都被這鎖鏈束縛,就必須有超越神祗的公平審判者。
若那些神明能夠隨隨便便開綠燈,那這份束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