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,會在白天躲起來看我們有沒有偷懶”
二寶似懂非懂,圓溜溜如紫葡萄一般的眼睛忽閃忽閃,“哦,姐姐唱歌歌,我和小哥要睡覺覺”
顧雅妍莞爾,水汪的晶眸璀璨,每天只有這個時候,她的心才會完全的放鬆下來,“黑黑的天空低垂,亮亮的繁星相隨,蟲兒飛蟲兒飛,你在思念誰。天上的星星流淚,地上的玫瑰枯萎,冷風吹冷風吹,只要有你陪。蟲兒飛花兒睡,一雙又一對才美,不怕天黑只怕心碎,不管累不累,也不管東南西北……”
第一二五章 揚鑣(上)
這夜是如此的靜謐,沒有現代的五彩霓虹,車水馬龍的繁華喧囂,也沒有鄉間的蟲鳴蛙叫,螢火點點的生機點綴,沉寂的讓人覺得一切彷彿都停止運轉,凝固起來。
一洗銀白的月光投射在窗欞旁的軟榻上,纖薄的風倚斜柳絲被罩著一縷纖薄恬靜的身姿。
如果沒有那一閃而過的黑影,這畫面絕對會是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人春睡圖。
黑影無聲的向軟榻走去,眼中閃著灼人而異樣的光芒,在這寧靜安謐的夜晚,如探照燈一般刺人。
榻上的人兒彷彿也感覺到那強烈的目光,嚶嚀一聲,翻了個身背離那熾烈的來源。
即使迴避也無法忽視,即使背離也無法逃開,榻上的人兒悠悠轉醒,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,懵懵懂懂的尋找那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。
“勵涵”那熟悉的氣息與目光,顧雅妍絲毫沒有被月夜閨房中突兀出現的黑影嚇到,“是你嗎?”
許勵涵揭下面巾,嘴角不自覺揚起,只為那一聲篤定的輕喚,“嗯,是我”說著,猶豫片刻,還是走到榻邊坐下。
那天之後,他們再沒有見過,兩人相視無語,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,彷彿千言萬語在心中,卻不知從何說起。
“你的傷,已經完全好了嗎?”許勵涵終於問出了最想問,卻最難問出的問題。
顧雅妍迎上那劍眉星目間無限的悔恨與痛楚,心中一酸,誰都不想的啊“沒事,都好全了”說罷,給了許勵涵一個安心的微笑,“你怎麼進來的,路上沒有什麼吧?”
發生那件事情以後,顧雅妍先是在莊子上昏迷不醒,等情況稍微穩定一些後,才被送回府中。不知道是因為顧仲安封了爵,可以配備親兵,還是擔心歹徒再次來襲,又或是也為了防範某些人,總之府裡的戒備比之前嚴上了許多。
“放心,應該沒有人發現”任憑他怎麼告罪乞求,顧伯父都不同意他見妍兒一面,哪怕遠遠看看她是否安好也不行。他馬上又要走了,而這一次不是兩、三個月那麼簡單,最少沒有一年兩載,他不可能回來,不得已,他才出此下策,夜行狀元府。
“那就好”顧雅妍解下腰間隨身繫著的花間蝶韻荷包,取出其中的玉質印章遞了過去,“一直找不到機會還給你”
許勵涵並沒有接,神色複雜,一瞬不瞬的看著顧雅妍,沉默不語。
顧雅妍見狀,直接將荷包塞到許勵涵的大手裡,“這東西留在我這裡並沒有什麼用處,還是你拿著吧”
“我已經給你了,就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”許勵涵執拗,言語間別有所指。
“我並沒有說要收下啊之前只是情況特殊,我代為你保管罷了”顧雅妍就事論事,語氣溫和而耐心。
“我不管,反正我就是給你了”許勵涵又將那荷包牢牢的還回顧雅妍手裡,緊握著那柔胰不放,申請像是個吃不著糖的孩子,徑自耍起賴來。
誰曾想一向冷酷驕傲的男人,還會有這番作態,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,顧雅妍一定會忍不住笑出來。“勵涵,是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”
“你只是去給母親守孝,還是有回來的一天,對不對?”許勵涵急切的尋求肯定的答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