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白召帝那一劍的恐懼,仇恨之火淹沒了他的理智。
然而就在此時,姬逍遙心頭卻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。
眼前,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沖天而起。
白巖歌眼中也瞧見了這道來自姬逍遙身側的異樣,當他看見那道金色光芒的時候,整個人心頭巨顫,竟也如姬逍遙一樣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不安。
那是……什麼氣息?
……
距離青雲劍宗千里之遙的西南邊,一處隱秘的深山之中,君無邪靜靜的盤膝而坐,正在運功療傷。
白召帝那隔空一劍實在是太霸道強悍,直接洞穿了君無邪的身軀,君無邪雖一直壓制著傷勢,然而奔行了千里之遙,他也終於壓制不住,不管正道高手是非會追來,席地而坐,開始運功療傷。
鬼帝靜靜的站在一旁,君無邪雖無交代,但他身為幽都鬼帝,豈能不為冥王護法?
今日一戰,鬼帝的表現中規中矩,甚至略帶驚豔,然而與姬逍遙一樣,他並沒有受傷,如今全身而退伴隨在冥王身側,冥王雖身受重傷,但有鬼帝在側,天下能威脅到他的人依然屈指可數。
鬼帝白衣勝雪,雙手揹負,靜靜的站在君無邪身旁三十多米之外。
如果說修行界中修行者的年齡很難判斷,那麼鬼帝的年齡就更是當今修行界中的一個謎。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輕,年輕到與轉輪閻君姬百海站在一起的時候,幽都強者都難以分辨出這二人誰更年輕一些。
姬百海四十餘歲,在修行界中是真正的青年強者,在幽都年青一代中是絕對的強者。
然而當代鬼帝卻看上去更加年輕,至少,無論從氣勢還是魅力上相比,他都要遠比姬百海更加強盛,更加迷人。
鬼帝靜靜的站在那裡,守護在那裡,思緒卻不知飄向了何處。林中有風,春風洗面,鬼帝仿似回過神來,於是轉身,目光落在了君無邪身上。
君無邪驟然睜開雙眼,幽深而深邃的眸子冷冷盯著眼前這位屬下。
四目相對,許久無言,氣氛詭譎莫測。
“你一定等今日等了很久吧!”君無邪率先打破了場中沉寂。
“我只是等了二十七年。”鬼帝說道。
君無邪微微皺眉,凝聲道:“自當年繼承鬼帝之位開始,你便想著取我而代之?誰給的你這麼大的野心?別說本座,便是姬逍遙以及他身後的那股力量,你便無法鎮壓,你如何服眾?”
“服眾這種事情,只要支援的人多了,將不支援的人殺幾個,便可以做到。”鬼帝平靜說道,儒雅俊逸的臉上帶著一絲邪魅之色。
“二十七年前,便是登上鬼帝寶座,你便受到了巨大阻礙,那時的你便敢想著取我而代之?”君無邪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。
鬼帝笑了一聲,道:“看來,你還是有所察覺了。”
“前代鬼帝乃本座師叔,與本座公事百餘年,忠心耿耿,問題不應該出在他的身上。”君無邪思索了片刻,說道。
“師傅從沒想過要背叛你,但他本就不是幽都的人。你可知為何鬼屋自兩百年前便開始淡出修行界,甚至這一百多年來更是從不在外面行走?”鬼帝笑道。
“鬼屋?”君無邪心頭一動,眼中突然射出兩道精光:“你是鬼屋的人?”
鬼帝笑著搖頭:“師傅是鬼屋的人。我既是他老人家的弟子,便也算是鬼屋的人吧。現在想來,我也不得不佩服恩師之隱忍手段。堂堂鬼屋鬼先生不做,卻甘心自小臥底幽都,隱忍等待,甚至就連死的時候,依然沒有露出蛛絲馬跡讓你察覺到他的真實身份。”
君無邪倒抽了一口冷氣,如果事情真如鬼帝所言,那麼前代鬼帝也太可怕了。竟能甘心情願一輩子做個臥底,而且還是一輩子都不反叛主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