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綏微微而笑,道:“此乃殿下家事,下官如何敢妄言?”
“這許多晚輩,本宮哪裡能一個個的操心過去?”紀陽長公主瞥一眼寧嫻容,想了想,道,“那就讓她在聽水閣裡閉門思過……思過個一年罷!”
“多謝祖母!”原本以為長公主當真要罰,但聽到“聽水閣”三個字,寧嫻容卻是長出一口氣。
卓昭節揣測這聽水閣應該就在長公主府裡,這就等於是變相的保護了。
長公主道:“既然如此,帶她去聽水閣!一年之後才許出來!”
寧嫻容心甘情願毫無怨言的告退下去。
卓昭節知道接下來就是長公主要與自己說話了,忙坐直了身子。
果然長公主向她看了過去,道:“你為何要幫十娘?可是因為她與歐氏不和,打著利用她的主意?”
長公主把話說得這麼直,卓昭節有微微的尷尬,正要說話,不想長公主又道,“你打算拿她怎麼辦?”
“回祖母的話。”長公主的語氣難辨喜怒,卓昭節沉吟片刻,道,“孫媳只是覺得十娘究竟是九郎的妹妹。”
紀陽長公主輕描淡寫的道:“是這樣的嗎?那卓知安豈非是你同父異母之弟,論起來比十娘同你更為親近,當年他雖然得罪過你,然而也是年紀小不懂事……他在城外莊子上已經兩年了吧?你為什麼沒有為他說情、讓他回敏平侯府?怎麼你覺得一個隔房的小姑子倒比同父異母的弟弟更親近?還是十娘就這麼合你的眼緣?”
卓昭節一噎,隨即道:“祖母見問,孫媳豈敢欺瞞?孫媳確實是這麼想的——當然也是因為十娘不曾害過我們,孫媳那庶弟心術不正,當初孫媳的母親打發了他也是怕他再犯了糊塗,所以才要他到莊子上去好好的學幾年規矩。畢竟孫媳沒回長安之前,庶弟是被母親當成嫡幼子般寵愛的。許是因此,庶弟被寵得歪了心思,孫媳的父親母親都覺得還是讓他在莊子上靜幾年心的好,並非孫媳至今還怨懟著庶弟。”
長公主譏誚一笑,道:“現在沒害過,以後呢?將來太子登基,萬一你今日保下了她,回頭她去告你們一狀……你又該如何處置?”
“十娘無憑無據……”卓昭節的話才說到一半,就被長公主打斷:“一個由子罷了,你只管告訴本宮,若他日十娘背叛,汙衊你們,你當如何處置?”
卓昭節沉吟片刻,道:“自是想方設法的……孫媳曉得祖母的意思了!”她說到一半,卻有所悟,鄭重的道,“孫媳當使長安上下,皆知十娘曾受雍城侯府之恩!”
——一旦落實了寧嫻容曾受過雍城侯府之恩的事實,那麼寧嫻容即使未被劃成雍城侯府一派,日後想對雍城侯府不利,也難了。
忘恩負義的名聲,可不是那麼好擔的。
紀陽長公主問:“你打算怎麼個做法?”
“還求祖母做主!”卓昭節咬了咬唇,長身跪下,道。
寧嫻容是大房的女兒,祈國公與歐氏都在,她的事情是輪不到雍城侯府做主的。假如要從她的婚事下手,顯然二房怎麼都不佔理——即使歐氏要把庶女送人做妾,會被人議論,但最多也就是說她不體恤庶女罷了。二房因此從中插手,錯處可比歐氏更大。因為庶女的婚姻由嫡母做主,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。
但做叔叔的越過還在堂的父母去管侄女的婚事……這是哪門子的道理?
所以要讓眾人都議論寧嫻容欠了二房的恩情,必須有紀陽長公主出面。
長公主歪著頭看了她片刻,對龐綏道:“交給你了。”
龐綏微微一笑,道:“下官一會就去辦。”
長公主嗯了一聲,淡淡的道:“本宮知道你的心思,你幫著寧嫻容,無非就是覺得她與歐氏不和。而大房怎麼說也是本宮的骨血,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