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意,但之前治亨帝對他的冷落,讓他充分感受到了失勢的下場,如今卻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恣意行事了。
便留下一句:“既然如此,那過幾日,孤去父皇處看看,可別是嫡母私愛宮人勝於孤,故意言之!”
——他這麼說,也這麼做了,派人一直留意著鍾氏的去向。
不知道慕氏確實這麼打算的,還是迫於唐澄的威脅,隔了兩日,果真把鍾氏送到紫宸殿裡伺候治亨帝。對外自然是說因為治亨帝最近時常頭疼,所以挑了個擅長推拿的宮人近身侍奉,以為治亨帝舒緩一二。
治亨帝一見鍾氏美貌,便想到莫非是慕氏知道大勢已去,故意送美人來求情麼?只是如今他已是九五至尊,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,何必稀罕區區一個鐘氏?倒是慕氏在孝中送美人到自己身邊,很可以做做文章訓斥她。
但治亨帝還沒付於行動,唐澄跟著就過來討要鍾氏,治亨帝倒又想多了,以為唐澄怕自己迷戀上了鍾氏,再度疏遠他,心中憐意起來,當即答應把鍾氏賜給他,既然如此,當然不好就鍾氏這件事情責問慕氏了。
不過治亨帝現在也不急,橫豎他已經登基了,不管要對付誰,慢慢來就是。
當然他嚴厲的叮囑唐澄憑怎麼折磨鍾氏,都不許與她同房,直到求得良藥治好了他才成。唐澄的答應,治亨帝是不相信的,敲打了一番唐澄身邊的近侍才放心。
唐澄領著鍾氏出了紫宸殿後,治亨帝便繼續處置起國事,又尋思著唐澄的身子骨兒縱然能夠調養起色,但子嗣上頭到底是指望不大了,待到孝滿後,自己還是要再納新人才是……
他這樣盤算著往後,不知道為什麼,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。
到了晚上,治亨帝覺得心裡的不安又增加了幾分,他思索良久,忍不住問左右:“魯王何在?”
“殿下料想回府去了?”左右下意識的回道,治亨帝登基後就給唐澄賜了府邸的,在宮中也留了專門的住處。不過唐澄嫌宮中到底不如魯王府自在,所以多半還是願意住到王府去,尤其今日得了鍾氏,更加要回王府去好生取樂了。
治亨帝一想也是,唐澄現在是皇子,又是魯王,帝寵人人可見,照理在王府裡是不會有事的,但他覺得莫名的驚懼,正遲疑間,外頭侍者稟告,說是慕氏身邊的一個宮女來了,道是有事稟告。
這時候已經是亥中了,治亨帝心裡正煩,當然更不會給慕氏面子,不耐煩的道:“什麼事情白晝裡不能說?”
“那使女說是關於魯王殿下的。”侍者知道治亨帝不喜歡慕氏,很是惶恐的道。
聽得“魯王”二字,治亨帝不免一凜,冷聲傳進宮女,道:“魯王怎的了?”
“娘娘方才聽說魯王向聖人討了鍾氏去,心中擔憂,畢竟魯王身子不大好……”宮女怯生生的說了一半,就被治亨帝喝斷:“胡說八道!魯王要了鍾氏是去侍奉茶水的,與魯王身子好不好有什麼關係?你這賤婢如此挑唆意欲何為?!”
跟著不由分說就叫人將宮女拖下去打!
雖然罰了宮女,但有當年慕氏緊急提醒他晉王奪位的前事,治亨帝心下卻是一跳——他的兒子他心裡清楚,唐澄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成,既然要了那鍾氏去,不下手怎麼可能?
這幼子發起性。子來,身邊人也未必攔阻得住!這三更半夜的,侍者想進宮來稟告也不容易,而且侍者又不傻,如今還在孝期,深夜進宮,誰不打聽打聽緣故?若因此把魯王孝期沾染女色的事兒傳出去了,治亨帝哪裡能饒了他們?
——慕氏向來不會無的放失,當然她是絕對不會在乎唐澄的生死的,若唐澄要走的是旁的人,她來提醒,那倒是難免有詐,可唐澄要走的這個鍾氏是慕氏那裡來的……這麼說來,是怕唐澄出事,牽累到她身上,所以知道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