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?”聽到王喆玥小聲地在旁邊叫自己名字的時候,紀璐正在攻克一道數學題,明明在女生心裡已經再清楚不過了的答案,可是死都寫不完整推證的過程。草稿紙上早就演算了無數次,可是紀璐就是不知道自己卡死在了哪裡。
“你跟杜嘉的關係越來越好了噢?”
“是啊。”紀璐停下手中的筆,扭過頭對上王喆玥的目光,“怎麼了?”
“沒有什麼,只是想起開學的時候你被她罵的樣子,就覺得世界變化好快。”
“其實我也這麼想過。”對於王喆玥的玩笑,紀璐好像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,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。
“那時候我覺得你們倆可能也是一輩子的冤家吧。就像杜嘉和付美珊那樣。”
“我也是。不過……”
“王喆玥,紀璐,你們倆說夠了沒有?”第二節晚修上課之前,本該負責監督晚修的化學老師被年紀組長叫走了,於是就讓班長沈芸來代替老師的工作。這會兒當著全班的面,點名提醒王喆玥和紀璐的正是她。
“嗤。”王喆玥低下頭裝作埋頭看書的樣子,嘴卻忍不住要表現出主人對沈芸的不滿,“成天拿著雞毛當令箭。”
“嗯。”一貫都對沈芸有些崇拜情緒的紀璐此刻也被沈芸的行為所激怒,“幹嘛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,還當著全班的面說。”
“就是啊。”
兩個人正嘟嘟囔囔時,紀璐身旁的窗玻璃被人叩響。附近的同學都看過去,窗外的男生對坐在講臺上的沈芸笑笑,然後將一張四四方方的疊好的信紙遞給紀璐。
一頭霧水的紀璐接過那信紙,仔細一看發現上面寫著“喆玥”兩個字。
“嘿,給你的。”紀璐將信紙交給自己的同桌。
周圍的女生們有些騷動,紛紛湊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可是臺上的沈芸卻非常不滿地拍了拍講桌,“都安靜點,自己做自己的事情。”
大家只好壓住騷動的好奇心,一個個轉回自己的座位上。
“情書?”紀璐將要問的話寫在草稿本上傳給王喆玥。
王喆玥卻沒有提筆回覆,直接將展開的信紙伸給紀璐看。皺皺的信紙上畫著一個人身豬腦的怪物,模樣動作相當滑稽可笑。紀璐的目光很自然地在圖案下面搜尋署名,卻沒有看到任何字跡。
“唔?”紀璐把信紙還了回去,然後用好奇地表情詢問王喆玥寫信者是誰。
“汪鈞。”王喆玥悄悄比了個嘴型。
紀璐感到費解,她偷偷看向汪鈞所坐的倒數第二排,他人分明在教室裡。
“你怎麼知道是他給你的?”紀璐用手掌捂住嘴巴,低聲地問。
“他最擅長畫豬人了。”王喆玥笑得肩膀微微顫動。
猛然想起自己曾經擁抱過汪鈞,紀璐的臉刷地就紅了。幸好那時王喆玥正在那張信紙上塗塗畫畫,沒有留意到紀璐臉色變化這一細節。
“為什麼你們在一起了還經常傳信?”紀璐貼著王喆玥的耳朵,發出蚊子般的細微聲響。
“我們沒有在一起啦……”這次臉紅的卻是王喆玥。
“你們倆要不要出去說完了再進來?”沈芸的聲音一出,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自然地投向了紀璐和王喆玥。
——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行嗎。
紀璐扁扁嘴,然後趴在課桌上。
——我們明明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,你要不要這麼小題大做。
徹底放棄了對那道數學題的進攻的紀璐,枕著自己的手臂看向窗外的走廊,走廊的另一端就是二十班。明明這兩間教室只有一廊之隔,可是那邊的同學想要擠進這裡來,卻顯得那麼不容易。
在天歌中學唸了七個星期的書的紀璐發現,自己討厭的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