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,你不妨也請一尊回去,為皇帝祈福——好歹不要讓那群嬪妃議論,說你無情無義!”
皇后聽著大為頭疼,支吾了幾句,正要搪塞過去,只聽外邊有人急急報道:“前線周大將軍處,派來了加急信使!”
“快宣!”太后一疊聲說道。
來者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偏將,幾日幾夜的賓士,讓他全身上下都溼透了,臉色也異常蒼白,只一雙眼睛,仍是炯然有神。
他強撐著行禮,遞上週大將軍的奏報,才坐倒在一旁。宮人們給他遞上清茶,在一旁偷眼看著,都被他的英姿煥發所深深吸引。
“賜座!”太后漫不經心的揮手,展開手中奏摺,剛看了幾行,便喜上眉梢“皇帝大獲全勝……忽律可汗中箭,生死不知!”
她一時快意,想起當年,就是這個忽律,把自己避得東躲西藏,又幾次三番在書信中語出恭,只覺得一陣揚眉吐氣——也讓這蠻子知道我中原的厲害!
她稍稍穩定了心神,繼續往下看,卻漸漸眉頭蹙起。“怎麼了,母后?”
皇后瞧著真切,上前問道。太后眉頭鬆了下來,將奏摺收起,輕描淡寫道:“沒什麼,只是皇帝受了些傷,一路安養,要慢慢回京。”她剛要詢問使者,卻聽得外間有人來報:“周貴妃求見!”
宸宮 第四卷 第七十六章 夢迴
皇后笑得婉約:“這倒奇了,前幾日不見她的人影,我正在納罕,這不是可可的來了?”她望了眼太后,口中若有若無道:“周妹妹的訊息可真快哪……”
太后彷彿充耳不聞,稍微沉吟了片刻,便笑道:“如此大捷,也是普天同慶的喜事……請周貴妃在前殿稍坐,葉兒你速速譴人去請各位閣部大人進宮,我要當眾宣佈這好訊息!”
葉姑姑領命而去,皇后在旁察言觀色,只見太后似乎別有心事,端著茶盞的雪白手掌,將杯壁握得緊緊。
“母后……您怎麼了?”此時,殿內只剩下兩人獨處,皇后近前,為她輕輕錘著肩膀,輕輕問道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太后盯著杯緣的麻姑獻壽圖案若有所思,緩緩說道:“皇帝這一勝,從此之後,必定更聽不得我這老婆子嚕囌了!”
皇后瞧著她陰鬱衰老的神態,心中既苦又甜,猶如打破了五味罐,再想及自己,卻是心下咯噔一沉,強笑道:“怎麼會呢,皇上他不致如此的!”
太后微微冷笑:“皇帝是天子,處在那至高獨尊的位置,不會願意任何人對他指手畫腳,更何況,你大伯犯下滔天大錯,把柄正攥在他手裡呢——我還沒有死呢,他尚且如此,等我百年後,林家的下場,不問可知!”
皇后想起那位素少謀面的大伯。那鷹鷲一般的目光,心下一陣駭然,面色變得慘白。
“你今後代替我坐於這玉座之上,也要時時面臨這雙重的煎熬——皇帝是你的夫君,而襄王是你的血脈至親,男人的爭鬥,是這世上永不遏止的天道,而我們女人,總是夾在其中……”
太后似乎有些黯然,眼中閃過深深的悲哀,卻在下一瞬,重又晶瑩生燦,她的手緊緊握著杯盞,彷彿在虛無中,牢牢抓住那至尊權柄——
“只有能平衡,超越這兩者的女子,才算是後宮的真正主人!”
她的聲音,平淡中自有驚心動魄的激越和自豪
皇后靜靜聽著,在嫉妒之外,只剩下一種自慚形穢,她咬了唇,逼出一道溫柔微笑,恭謹道:“母后這是在提點我呢,淑菁記下了!”
太后瞧了她一眼,嘆息著還想說什麼,只見葉姑姑前來稟報道:“幾位閣部大人早早來到了前廷,遵娘娘詔令,已經請他們過來了。”
“請他們在前殿奉茶,我和皇后這就到。”太后款款說道。
整了整額前鬢髮,對鏡顧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