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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五章 忐忑的新生活

中午的太陽還是那麼的毒辣,讓人感覺炎熱的夏天似乎依舊盤旋在這片土地上。

只是清晨與夜間的冷風已然在昭告世人:酷暑即將過去,初秋的腳步距離人們很近了。

不知不覺間,時間已經來到了果月,距離年末也不過四個多月的光景了。

在少數蘭斯公國精銳騎兵的護衛下,銘刻著白薔薇紋章的馬車來到了基爾肯尼的北方,這處並不是很不知名的、蘭斯公國與埃德溫伯國之間的邊界——現在是公國與達西亞王國的邊界了。

一條僅能沒過小腿的、不知名溪流分隔南北,形成了兩國天然的疆界。

溪水的北岸,一輛前方銘刻著天鷹紋章的馬車正停在那裡,馬車的前方坐著兩名達西亞士兵負責驅車,後方也有兩名士兵來回巡邏,看上去並沒有多少守備力量。

伊麗莎白將腦袋探出窗外,卻發現側面的車門上還有一個截然不同的紋章——那是一個異常繁複精美的紋章,以盛放的玫瑰為底,直劍與長矛交錯於其上。

一名達西亞士兵越過了溪流,在與騎兵們仔細地將彼此的身份核對無誤後,駕車的僕役便將伊麗莎白的行李從車後取出,一點一點地搬到對面的馬車後箱中。

話雖如此,伊麗莎白只帶了三箱並不算大的行李。除了少數臨時換洗的衣物外,她此行更多攜帶的是自己的法術書籍、以及在正規施術時所需要用到的施術介質。

坐在她對面的侍女也把輪椅擺放在車外,攙扶著她上了輪椅。

擺擺手示意了一下侍女,伊麗莎白便為自己施放了一個輕盈法術,自己先行來到了對岸。

達西亞人顯然知道這次行動的性質,馬車的幾扇車窗都用黑色的帷幕遮住了。

伊麗莎白不知道坐在裡面的人究竟是誰,只能察覺到車廂中坐著一個人。

在一位士兵的攙扶下,伊麗莎白離開了輪椅,尚能活動的右腳微微發力,登上了馬車。

但侍女又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做這些呢?她連忙來到對方的身邊,手腳利落地拆卸了輪椅。

“輪椅就不必搬上來了,王國不會給你們的小姐什麼優待,但一個輪椅還是給得起的。”

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來,讓伊麗莎白的動作也不由得頓了一下。

聽上去,那名女性的年齡並不大,甚至只比她大不了幾歲!

剛一上車,伊麗莎白就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:那是一位銀髮的年輕女子,少女從未見過如此秀美的女性;但更加吸引伊麗莎白目光的,還是她散發出的一種莫名的超然氣質。

女子並沒有多說什麼,她只是撩起遮擋車窗的帷幕,向外看了一眼,碧綠的雙眸睨了伊麗莎白一眼,便隨意地敲了敲車廂的牆壁,對駕車計程車兵說了一聲:“走吧。”

馬車緩緩地駛向了主幹道,女子只是在一份檔案上書寫著什麼,並沒有再說什麼了。

那名女子的身上散發著清冷的氣質,讓伊麗莎白都不由得摒住了呼吸,只是端正地坐在那裡,絲毫不敢輕舉妄動,只是等著對方忙完手頭的工作——

對方看上去與自己年齡相仿,但她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卻是那麼的肅然,彷彿浸染著鮮血。

伴隨著馬車的越行越快,馬車駛上了磚石道路,車廂中的顛簸感也減輕了不少。

銀髮的女子寫完了手上的檔案,又拿起了身邊的另一份文書,看向面前一臉緊張的伊麗莎白:

“伊麗莎白·勞倫特,我想你應該也知道:此次前往達西亞本土,少則數年,多則十餘年,你都無法再返回塞西亞了——雖然我們不會阻止你與家人的通訊,但鑑於王國與你母親所達成的盟約,在塞西亞事務塵埃落定前,我們是不會讓你回來的。”

“是、是的,母親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