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看我幹什麼?」
裴問餘:「你昨天晚上說有話跟我說,說完了嗎?」
「沒呢。」池硯搖頭,說:「還沒開始。」
「要說趕緊說,時間不早了。」
池硯把裴問餘手裡的照片翻了一個面,放在地上乾淨處,故作墨跡地樣子,「其實吧,這些話——我們倆晚上在被窩裡也能說,悄悄地說。」
裴問餘剛平復下去的小心臟,又開始不安分了,他重新抓住池硯的手,注視著他的眼睛,認真地說:「現在這裡沒有別人,就我們倆,跟被窩裡也差不多了。」
「嗯。」池硯親暱地在裴問餘的手背上蹭了蹭,不太在意地問他:「小余,光頭是你打的嗎?」
裴問餘坦然承認:「是我。」
池硯:「為了我啊?」
「不然呢。」裴問餘目光灼灼,以一種不容人忽視的態度,說:「為了你——我那天看見你躺在床上,想著你渾身是血的樣子,就沒想這麼便宜他。可還是因為你,我又覺得,得對自己好一點,所以只能這樣。」
裴問餘一番話,把池硯整個胸腔填滿,本來輕飄飄的一個人,響應地心引力的號召,『吧唧』一下,砸在裴問餘的懷裡。
池硯被他接了滿懷。
「他那是活該,便宜他了。」池硯說:「你以後跟人打架,能不能帶上我?」
裴問餘捏著池硯的下巴,有點捨不得放開,「不打了,以後得好好學習,要給你這條鹹魚補課,爭取學富五車,讓……」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池硯一嘴巴堵住了。
親不像親,啃不像啃的。
池硯這位純情少男,在這方面完全不得要領,裴問餘木頭似地杵在那裡,任他瞎鬧。
「小余,你給點反應啊。」
裴問餘的手,從池硯的下顎,移到了他的後腦勺,在柔軟的頭髮上摩挲了兩下,小心翼翼地問:「池硯,你想好了嗎?」
「想好了。」池硯感受著後腦勺的掌心溫度,舒適地半闔著越發勾人的桃花眼,懶懶地說:「這要是繼續沒名沒分的,我以後再吃了虧,你以什麼名義給我出頭啊。」
裴問餘艱澀地問:「什麼名義?」
池硯說:「我男朋友。」
裴問餘託著池硯的後腦勺,把他帶向了自己。
跟上次的一觸即放不同,這是一個純情又有慾唸的吻,唇齒交纏間,彼此都想更加急切的深入對方。池硯吻著裴問餘,他心中突然出現一面鏡子,裡面一無所有、波瀾不驚,可他卻透過鏡子裡的自己,看見了渴望和慾望。
夕陽遮住最後一絲餘波,悄悄躲了起來,今晚的月亮特別好,月輝照著兩個人的臉,把纏綿悱惻的吻也印的皎潔如玉。
他們在毫無嫌隙的交纏中,開出了一朵名叫真心的花。
裴問餘在漫長的接吻中慢慢佔據主導位置,池硯被他壓在身下,溫柔索取。雖然池硯被身後的臺階硌得慌,但他還挺享受這種奇妙的感覺——裴問餘的舌是軟的,雖然急切,但充滿愛意。
突然,一陣酥麻的電擊感竄遍池硯全身,裴問餘的手已經從池硯衣服的下擺鑽了進去。
「小、小余……」
池硯喊裴問餘名字的時候,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尖。
「嘶……」
兩個人終於從甜膩的親吻中,暫時脫離了出來,池硯捧著裴問餘的臉,問:「咬著你了?你摸我幹什麼?」
「你說我幹什麼?」
裴問餘單手托住池硯的要,俯身作勢又要吻,然後池硯的手機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。
「操!」
這一下,堪比急剎車,裴問餘懊惱地把頭埋在池硯頸間,一聲不吭地喘著粗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