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多少次?”
容隱微頓。他含住她的唇,淺淺廝磨。
“北京到紐約,紐約到我那裡,這一條路,你去過多少次?”
從那一天她就想問他的問題,於這一日,終於得以問出口。
她心裡沉甸甸的一塊石頭彷彿被搬空。
山谷寂靜,靜得有迴音。
他知道她已經看到,便沒有再瞞。
容隱嗓音微啞:“你已經知道答案。”
她抓著他衣服的指尖微緊。
人人都道容先生的薄情。
無人懂他的深情。
無人知道他的車曾上百次行駛於紐約和她所在的城市之間。
他曾在暗處,無數次地看過她的背影。
他身居高位,坐擁無數,永遠都是被眾星捧月。
卻不捨得耽誤她的年華。
可又要叫她如何心狠。
舒清晚閉上眼,滑了一行淚。他抬手,指腹擦過她細嫩的臉頰。
“當初為什麼要用‘w’這個字母?”
容隱的黑眸凝視著她,裡面壓抑著極深的情緒。只是在這黑暗裡,看不分明。
他
啟唇道:“中國在美國的西邊。”
w。
west。
容隱俯首吻在她唇角,啞聲續上一句:“我一直在這裡等你。”
她離開的每一年,他始終在原地。
淚水無聲地肆虐了臉龐。舒清晚空嚥了下,她說:“那首歌,你什麼時候,親口唱給我聽?”
他的身體明顯一僵。
她的聲音很輕:“容隱,我都聽到了。”
你藏於其中的所有深情。
落敗、無奈、妥協。
我都聽到了。
他的喉結輕滾,“然後呢?”
那一首歌的歌詞沒有那麼普通。她的這句話,又是否這麼簡單。
“那天你跟我要的回答,我給你。”
容隱的眸色深黯下去。他凝視著她,薄唇輕抿。
她也看著他的眼睛,聲音清晰:“迷津難渡,我陪你一起迷失。”
她好像走了很久很久,終於找到歸途。
睡衣趴那晚過後,他跟她說,他用了四年,在求一個結果。
他說,他後悔了。
他說,重來一回,你再愛我一次。
那一次,她的猶豫被他打斷,他翻過了這個篇章。
她也不知該如何回應。
她好像已經失去了愛他的勇氣。
愛他一場,她被烈火焚燒。飛蛾飛過火焰,翅膀被燃燒殆盡,也燒盡了所有的勇氣。
可現在,她願意重新邁入一場。
再試著,愛他一回。
容隱握住她腰肢的動作在加重,那一刻,他胸腔裡湧起的震動太劇烈,他手臂上的肌肉都很明顯地在緊繃。
她踮起腳尖,吻上他。
發出了多時的訊號,他好像終於收到了迴音。
…
時間已至深夜。
她也沒有等明日再來,就那麼頂著夜色闖來。
一發現了秘密,就再也藏不住,壓抑不住。一晚都等不及。
舒清晚不知道他一個人都在這裡做什麼。她已經離開了四五天,原以為她離開之後,他也會離開,卻沒有想到,他還住在這裡。
兩個人都會無聊,他一個人,又是如何待得下去。
而如果她沒有回來
,她就永遠不會發現。
他的體溫微涼,就連指尖都帶著涼意。但不停地在吻著她,交織的呼吸卻是滾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