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的於宏,根本就是個小不點,毫不起眼
但就是這個小不點,隨著兩者距離的逼近,其身邊漸漸縈繞起細微扭曲氣流。一絲絲低沉詭異的笑聲,在其身邊不時響起,宛如幻覺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種特殊的氣勢,象蟲停住了,在距離於宏還有五米時,停了下來。五米,對於它而言,幾乎是俯身即至。
但就是這點距離,象蟲卻徹底停頓了。居高臨下,它靜靜的看著於宏。
嘭。 十多秒後。
它緩緩轉向,朝著另一方向的山林走去,頭也不回,一步步逐漸消失在霧氣中。
於宏眯眼看著對方離開,能不打起來自然最好,只是,不知道怎麼的。他剛才,好像在對方眼裡,看出了一絲忌憚。
有意識的忌憚。
而象蟲,也會有意識嗎?
白河市郊外,一處倒塌的寫字樓地下室內。「天黑得更早了。」
歐鯉抱著才找到的一箱泡麵,鑽進地下室,反手關門,渾身被冷得發抖,嘴裡白氣一陣陣散開,顯然氣溫很冷。地下室是標準的三室一廳裝修好的格局。
薛寧寧三隊的所有人都在這裡,各自縮在角落裡,休息的休息,寫東西的寫東西,還有人在面對著牆發呆。
不止如此,還有一個齊耳短髮的眼鏡女生,戴著呼吸面罩,正趴在桌上整理一大疊亂七八糟零碎的紙張報紙之類。陰暗的地下室裡,就只有太陽能傳輸過來的備用照明燈散出部分光亮。
「我們不能一直在這地方躲著,靠蒐集物資過活終究會出問題。下一步該做什麼?必須提前想好。」薛寧寧起身上前,接過歐鯉的泡麵箱子,輕聲提醒道。
「希望城沒了,貨輪也沒了,我們死定了沒地方可去了」陳橋生一臉喪氣,靠在牆角喃喃著。
「大家,有什麼想做的事,現在就趕緊可以開始了。免得死了留下遺憾。」方石君滿不在乎道。「說起來老孃現在還沒試過男人是什麼滋味,你們有誰願意來玩玩?」「我想去找媽媽。」陳橋生彷彿陷入了自己的意識世界。一點也沒聽到這邊動靜。
「不知道我妹現在如何了,出了意外,她估計要傷心死了」薛寧寧苦笑道。「安安。」林依依臉上卻沒什麼消沉神色,而是看著桌邊的短髮女孩。
「有,線索,嗎?」她問。
她不怕死,不怕痛,外面這麼危險她還想出來,其實就是想找出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,同時找到自己父親和爺爺的下落。除開這些,她其實心裡還擔心著於宏和許醫生。
但這種環境下,誰也沒有辦法。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經很難了。
本來她前幾天是想找一輛太陽能車回一次白丘村的,但就在那時,和她一起組隊尋親的安安,意外找到了一些線索,現在正順著線索深挖。「嗯,查到了一點。」短髮女孩點點頭,頭也不抬回答道。
她抽出一本有些老舊發黃的雜誌。
雜誌封面是一個破爛神秘的小山村,黑白的色調,木訥的人群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。畫面上方是雜誌的名字:東河秘事。
「你父親的名字是不是叫林漢東?」安安問道。「是!是他!」小結巴頓時一喜,面上動容。
「嗯,這裡有記者在採訪村子時,遇到過一個叫林漢東的中年人。」安安點頭。「位置」林依依激動問。
「黑樹村,嗯,距離我們這裡很遠的一個地方。」安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