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啊疼!長寧姑娘下手輕點!!”
“我們不是匪徒,我們是文府派……”
“誒呦!你踹我幹什麼!”
“閉嘴!我們來自文府的事兒是能隨便說的?”
兩個人疼得七倒八歪,哎呦哎呦痛呼,互相指責。
長寧下狠手的動作一頓:“……”
文府的人?
“文遠山派你們來幹什麼?”她蹙眉冷聲。
她話音剛落,兩個人同時震驚抬頭:“你怎麼知道是少爺派我們來的!”
長寧:“……”
“少廢話,不說捱打。”
“說,說說說!”兩人被打怕了,被一嚇唬,竹筒倒豆子似的,叭叭叭地就說了一堆。
長寧額角青筋跳了跳,被吵得頭疼。
勉強聽完,她冷笑直接掛在嘴邊。
“找我合作?可笑。”
手毫不猶豫地揮舞起武器,這下帶了氣,更是毫不留情一頓打,對面兩個人哀嚎都變了調!
“回去轉告文遠山,沒事兒少作妖,不然,我下一個打的就是他!”
長寧冷嗤:“廢人就該有廢人的覺悟。”
說罷,她扭頭就走。
地上兩人痛呼聲不停。
她臉冷得嚇人,等離開那個地方,回頭檢視左右,迅速閃進一條小巷,背靠著牆。
她閉上眼睛,嘴唇緊抿。
該怎麼做才能達到她要的效果?
腦海中倏地浮現江婉沁身穿草原服裝的樣子,她拳頭攥緊。
忘不了當時心下第一個升起的念頭:懷念。
以及另一個身影,閃回一樣,有兩個畫面極為清晰。
少年時打獵負傷的草原男兒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,呲著牙任她上藥手重也不喊痛,還是她發現他額頭都是冷汗才小心地放輕力道。
少年個子躥得極猛,彼時和平條約剛立下,她們即刻出發去大金,少年駕著馬,飛奔追上她們,一句話都沒說,眼眶紅得叫人心顫。
那是江婉沁的親哥,江陵。
也是當初把她帶回部落的人。
現在回想,她忍不住狠狠砸了下牆,太過用力,指節都見了血。
唇角勾起嘲諷的笑,所以從她被帶到部落就是圈套的開始。
她最不該,最不能升起的情緒就是懷念!!
懷念什麼?懷念剛致她父母於死地,就趕著要對她施恩的幕後黑手?懷念他們一起度過的,他們心中把她當猴看,當笑話,肆意擺佈的時光?
所以當時在背地裡,他們是如何想她的呢?看見她滿是信任的目光,他們又該在心中瘋狂大笑幾次!
都裝得太完美了。
長寧深呼吸好幾下才控制住身體的顫抖,雙眸充血赤紅。
她咬緊牙關,飛快思考。文遠山這個蠢貨竟也有敏銳的一面,能找上她來尋求合作。
但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,她就算要摧毀一個人,也不會用下作的方式。
她是要報仇,但她更要堂堂正正做人。
既然和文遠山撕破臉,那不妨……就將此事再鬧大!
惡意挑撥她和江婉沁之間的關係,誘導她加害江婉沁,仍對江婉沁賊心不死!這一條條,如果是在之前進行疊加,掀不起什麼水花。
但現在文遠山疑似重病不愈,若確定疾病難治,一個失去投入價值的貴族公子……她的指控足以狠狠扒掉他虛假繁榮的皮!
還有那些曾起心思,騷擾過江婉沁的紈絝子弟,雙線並行。
長寧眼神一閃,若順利,江婉沁就和大金的貴族子弟們完全站上了對立面。
屆時,佔理又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