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莫不說話,只是一言不發的將沉睡過去的房莫搬到一邊的門板上。渾身用酒精擦拭著。
既然他都不說話,我只好閉嘴。
路梏的傷口有胸部下端一直延伸到小腹上面,很深的一條傷口帶。如果不馬上剔除腐肉,再任由它發展下去,小命定然不保。
可是看著他身下那微微凸起,還是有點猶豫,一狠心,還是在房莫驚異的目光下,動手將他的底褲拉下,直到烏黑可疑的毛髮露出,才顫抖著雙手停下,撇過臉,腦中拼命回想著救死扶傷等金科玉律來驅除我腦中不受控制的YY,輕咬嘴唇,深深撥出一口氣。
我不是醫生,可是卻早已見慣了屍體,曾經在戰場上,也曾為幾個重傷的將士動過小型的手術,到現在,都活的好好的。戰爭,不能不說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,它能讓人在裡面迅速滅亡;也能讓人極速成長,優勝劣汰、物競天擇。
靴筒內的匕首,是我用慣了的萬能器具。它薄如蟬翼,卻鋒利無比。放在火上一烤,散發著幽幽寒光。切在肉上,“嘶——”的一聲,一陣肉焦的糊味傳來,令人差點嘔吐。
“我來吧!你出手太慢!”
房莫開口,接過我手中的匕首,照著我的方式剔除腐肉。
橘紅的爐火將房間燻得熱氣騰騰,也照紅了一切。房莫的臉俊美的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。很少見到這樣的美男子,即使是路梏,還是稍遜他一籌。不同於司天辰的宜男宜女;不同於路梏的飄逸除塵;也不同於蕭十一郎的挺拔俊朗,他的俊美完全是一種妖豔,一種從骨子了透出來的慵懶的魅惑。他時而可以像女人一樣撩人蝕骨;時而卻像暗夜魔王一樣陰寒孤拔。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,竟然孕育出這樣的男人?
我搖搖頭,不想再多想下去。畢竟,他不可能屬於我,我也不可能喜歡上他。美男,欣賞就好,靠的近了,容易中毒。
“你看這樣可以麼?”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,房莫將匕首遞到我面前。瑩白的手指握著漆黑的刀柄,形成鮮明的對比,在橘黃色的爐火下,竟然也帶著妖異的美感。
我一定是瘋了!
“可以了!”我輕咳一聲,找回自己的聲音,從懷中掏出秘製的雲南白藥,輕輕撒上去。
“這是什麼東西?竟能這麼快止血?”
藥末撒上去,沒過一盞茶時間,傷口的鮮血已不再流。帶血的紅肉鮮亮的泛著光澤。
“我自治的,止血很有效果。”見他想伸手探向我手中瓷瓶,我連忙遞給他:“送給你吧!留著以後也可以給路梏用。”
我很沒膽量再去看房莫,站起身,到桌邊些了一副藥方,便準備收拾東西。
“放著吧!”
“啊?”我一愣。
“我會將這些都扔了!”房莫冷冷地站起身來,從床上抓起那條帶血的被子,連同傳單一起捲起來,扔到一邊。
“為什麼?都是新的。”我心疼,將東西搶過來。
“我的東西,從來不用第二遍。”冷冷地聲音傳來,刺傷人自尊。
是在警告我麼?怪我多想?“不用第二遍——”,男人、女人也一樣麼?哼——,狂妄。
“對不起,我卻恰恰喜歡撿人家用過的東西。”賭氣般的搶過手,再不想理他。何必在這裡自取其辱?我又不真的喜歡他!一個Gay,我能對他有什麼幻想?
“方子已經寫在桌上,你照方抓藥,趁路梏現在還沒有醒來,我先走了!以後,他就拜託你了。告辭!”
話說完,我就這樣傻傻地抱著一團被子,開門走了出去。
室外,天早已大亮,炎炎的陽光曜撒著大地,卻並不見得溫暖,我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服,才想起外面的棉衣依舊還在屋內,想要回去拿,卻實在轉不過這個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