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於長安城和西域之間。
西域人喜歡大漢光滑的絲綢,精美的刺繡,茶葉還有瓷器……若不是路途太遙遠,不好攜帶,胡商會選擇帶更多的東西去西域。
這些嚴祭酒不懂,坐在石渠閣這裡的儒士們不懂,他林天卻是懂得的。
“東市裡熙熙攘攘的胡商甘願冒著巨大的風險,一年恨不得能夠兩次或者更多往返於大漢和西域之間,無他,因為西域諸國的王室們太喜歡大漢的絲綢、刺繡和一切好看好用的東西。”
林天說著還斜斜地看了嚴祭酒一眼,你大哥不是也想著要去西域大賺一筆的嗎?
嚴祭酒那一刻突然就和林天心心相通,懂得了這一瞪裡的含義,臊的低下了頭。
“這還能說公主的出降沒有改變匈奴嗎?”,林天想的簡單,只想維護表哥的言論,將嚴祭酒辯倒。
沒想到歪打正著,很輕鬆就破除了嚴祭酒為趙興佈下的圈套。
“只有互市方能讓匈奴的子民也接觸到以往接觸不到的東西,從而更加喜歡大漢帶來的好東西。”,林天笑道,作為商人之子,這個是他最懂的了。
“越喜歡就會越依賴,越依賴就越會改變。至於讓西域諸國從互市之中變成什麼樣子,這由互市的內容而決定。”,林天得出結論,看眾儒生已經被忽悠住,又道:“曾經越國為了打敗吳國,多年低價賣給吳國煮熟的稻穀,這不是現成的例子嗎?嚴祭酒怎麼會不知道呢?”
林天越辯越勇,又道:“移風易俗之事豈是數年間就能見到效果的?匈奴多年傍水而居,燒殺搶掠,那是因為一直沒有對他們的這種習性進行約束。”
“我大漢的郡守能夠殺豪強,讓郡內的盜賊們都安居樂業。為何不能一邊對不老實的匈奴給予痛擊,一邊引導匈奴老實交換貨物呢?若說是不能改變,那麼胡商為何到了長安城就會懂得要與東市內的商賈誠實交易呢?”
“好……。”,蕭望之看了看已經沒有反駁之力的嚴祭酒,結束了今日的講經,總結了一番,又道:“桔生淮南則為橘,生於淮北則為枳。”
“所以今日臣並未詭辯,而是討論治國之策。”,林天補了一刀:“這也是臣受到了石渠閣諸位大儒們的影響。”
嚴祭酒聽了真想吐血,這意思是林天詭辯只是因為他嚴祭酒不夠格嗎?
第三次敗給了不見經傳的林天,嚴祭酒覺得很挫敗,林天成了他的天敵,日後還是繞道走吧,免得被害的晚節不保。
蕭望之臨離去前,笑嘻嘻地拍著林天的腦袋,道:“你這豎子。”
“表哥,我亂七八糟地說了一番話,竟然就把嚴祭酒打敗了?”,林天有些茫然,道:“都不需要你出馬。”
趙興感慨地看著林天,“今日還真的靠你這番話呢,我被嚴祭酒那番話困在那裡,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什麼話再繼續論證下去,甚至想自己是不是說的是錯的。”
“……”,林天道:“表哥真是實誠,嚴祭酒一看就是來搗亂的,生怕你得了名聲。你說的不對,蕭大儒難道不知道嗎?”
“……”,趙興默然。
“表哥埋頭在太學讀經書,姑父還沒有來得及教你為官之道呢,嚴祭酒絕對沒有好心眼,不是真的來和你講經的,他是想攔著你的上升之路,接著借你揚名呢。”
“……”,趙興想,難道我真的讀書讀傻了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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