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,我沒有好好的把持這個家。如今,還要你們擔驚受怕的,是我的不對。”蔣堂低沉的說道。
他們一想到五天後要做出的抉擇,更是有苦說不出,又沒有地方嚥下去。只得兩個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,卻又忍不住淚水撲騰撲騰流下來。
不過,蔣堂強忍著悲痛,就好比將剛才的淚水再全部倒吸回來一樣,十分的艱難,以至於全身心的酸楚。但他一個莞爾一笑,“不是還有五天時間麼?我們再去想想辦法。”
二夫人微微的點點頭,努力的擦去臉上的淚水,用力的說道:“對,還有五天時間,我們去想點辦法。”話剛說完,她又面露難色,剛要張口,還是像吞東西一般將後面不吉利的話給吞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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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一兩天當中,老爺還是沒能醒來。倒是請疾醫的錢又費了不少,以至於最後囊中羞澀,希望診費再寬限幾天吧。
蔣堂和二夫人想的法子,無非就是借錢。除此之外,別無他法。結果這個看似最簡單的辦法,卻顯得無比的艱難。
他們在番禹的那些朋友,都不肯借,特擔心有借無還。
“不是我不借給你們呀,而是——而是我最近也沒有錢呵呵。真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你們之前欠我的錢,都還沒能還清呢。憑什麼要我再借給你們。以前借給你們,是看到你們是蔣府有的是錢,現在你們沒有錢了,我何必要拿錢去填?餵狗都還會給我搖尾巴。”
“……”(連門都不讓進,直接一個閉門羹)
兩人多次滿懷著期望出門,回來的時候都是清一色耷拉著臉,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多問。
這個蔣府,真的沒落了嗎?
唉——居然連借錢都借不到一文了。
遙遙想那以前啊,多少人排著隊給蔣府點頭哈腰。蔣府一揮手就是錢,家窮得只剩下錢。如今,真的是回家看到牆壁,恨不得從中挖出點金子。今昔對比太過強烈,以至於沒日沒夜的抱頭痛哭。
老爺終於是醒來了,微弱的問道:“那件事——怎麼樣了——”
蔣堂和二夫人久久都不說話,不想打擊剛剛醒來的他,對他的病情不好。
不過老爺還是覺察到面前二人的不對勁,微微側著頭,“是不是沒有錢……賠償給他們啊……”有氣無力,其實更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“沒事的,我會想著辦法解決的。”蔣堂安慰他,“相信我們。”真恨不得這句話是個真話。
“罷了罷了,蔣府已經沒有錢了……你們能有啥法子……”老爺顫顫巍巍的起來,“出了那麼大的人命,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賠償……堂兒啊——在我的櫃子當中,你好好找找……”
蔣堂不明所以,去一旁的櫃子翻了翻,一個木塊吸引了他。一仔細看,便淚水直流。
蔣府宅邸的地契,赫然在自己手上。
淚水滑落,滴在地契上,給沾溼了。
“老爺——你真要——把我們的房子給抵押了麼?”二夫人抱著老爺泣不成聲,嗚嗚的哭著。
一時間,整個房間都陷入悲傷的氣氛當中。不是死了人,是死了心,死了希望。
老爺輕輕的說道:“守著這麼個大宅邸,也沒有用了。蔣府——終於是敗了啊——”
“爹——我對不起你——”
“咚——”蔣堂跪在老爺的面前,雙手趴在地上,任由淚水無情的流著。自己真心沒用,才用了一年多的功夫,蔣府就落魄成了這樣,這與自己的無能是密不可分的。自己根本就不配作為蔣府的子孫,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。
“堂兒,你快起來……這不怪你……”老爺抬起頭,輕輕的說道:“是我做了太多的錯事。最終都報應在我頭上了……”
老爺吩咐大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