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心頭暗暖。這幾年華山派日月艱難,又要撫養那些孤兒,甯中則可是有好幾年未曾做過綢緞新衣,連舊日的衣裙都變賣了許多。丈夫這一遭得了厚禮,盤算著還債之外,這是要拿幾匹綢緞給自己置辦衣服?
饒是已成婚多年,甯中則見丈夫肯關心自己,心頭仍是大感甜蜜,想著:這許多綢緞,我自己一人如何用的過來?靈珊,還有靈珠、靈秀她們,也正好都做幾身。再有就是那些住在華陰的丫頭,也能換換新……
她正想著,卻聽嶽不群道:“師妹,這裡的五匹上好綵緞,並這些金豆子你都拿著,過兩日去一趟華陰,送給李大令的夫人。珊兒打傷了李小衙內,這事還沒算個了局。如今國舅來了,他們不敢妄動,再把這些東西送去,我想她也該見好就收,不至於糾纏了。”
甯中則心中雖然大感失落,但她自來賢淑,也未做什麼表示,點頭道:“一切全聽師兄安排。只是師兄,衝兒他雖然有些過錯,但也是事出有因,罰他面壁,似乎刑罰過重吧?”
嶽不群道:“師妹,你這話就差了。我待衝兒如何,你還不知?我有心將來讓他接掌我華山衣缽,奈何他性格太過飛揚跳脫,缺乏穩重,難堪大任。這一年面壁,便是讓他磨練心性,砥礪性情,免得他走上歧途,辜負我的希望。等他面壁之後,我再將紫霞神功傳授於他,我也老了,等過幾年便把門派傳給他,你我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。”
甯中則這才明白丈夫心意,“師兄果然深謀遠慮,倒是我想的差了。既然師兄如此安排,我自當遵從就是。”
嶽不群又叮囑道:“不但是你,也要囑咐珊兒,不可到思過崖去,免得亂了衝兒的心性,使他不能靜心修煉。至於三餐飲食,便由六猴、根明、戴子三人輪番去送就好了。”
甯中則點頭:“我明白。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,衝兒惟有過了此關,日後才能有大的進境。”
“正是。等將來他執掌了門庭,咱們夫妻卸下這副擔子,便可過些清閒日子了。這些年隨著我,連累你也吃了許多苦,到那時,便是我補償你的時候。”
甯中則輕笑道:“師兄說的什麼話來?你我夫妻一體,還說什麼連累二字,這就把咱給說遠了。我是你的娘子,自然與你福禍與共,沒什麼話說。等將來咱卸了擔子,便先去賺些錢,再看著靈珊出嫁,咱們就到縣城裡找間大房子,多養些沒爹孃的孤兒,不讓他們落到丐幫的手裡。”
到了次日,鄭國寶用早飯時發現,這食物規格比昨天大有改觀,想是華山派連夜派人下山採購糧食,肉菜等物。見甯中則雖然神采依舊,但依舊難掩幾分倦意,看來為幾十張嘴籌備吃喝,也是沒少付辛苦。急忙道:“有勞嫂嫂備辦飲食,實在是叨擾了。來來,這碗粥我替嫂子您盛上。”
甯中則笑道:“國舅不必客氣,迎接客人,備辦飲食,也是小婦人應盡之責,談什麼叨擾。江湖人,沒那麼嬌氣,多做幾十人的飯,也算不了什麼。國舅不要嫌簡陋便好。”
嶽不群道:“師妹今天四更不到就起床準備,這些吃食都是她一手備辦的。她的手藝既然合國舅口味,今後國舅的飲食,便不能讓別人抄手,免得不對心思。”
鄭國寶覺得這甯中則親手做的白粥帶著一股甜香味,胃口大開,連吃了數碗方停。甯中則在旁也勸道:“多吃些,多吃些。”只覺得這國舅吃粥的模樣甚是可愛,彷彿與自己所見的那些窮苦人並無二樣,心理上也親近了許多。
等用過早飯,鄭國寶道:“嶽兄,我琢磨著來一趟陝西,不去見見連德祿那老貨,也不合適。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