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想到這裡,不由打了寒戰,如果還有更厲害的……
他已經不敢想象後果,現在遼國內部亂得一塌糊塗,王安石整軍經武,改革財政,石越從旁補益糾正,再加上這些威力奇大的火器,大遼有亡國之虞!
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,蕭佑丹咬著牙自語道:“石越,我不會讓你那麼得意!”
碧月軒,楚雲兒奇怪的看著姐妹們亂成一團,她忍不住拉著一個姐妹問道:“出了什麼事了?”
那個女孩回道:“雲姐姐,前面來了一個契丹使者,粗魯難看死了,姐妹們不想去陪他,都想跑開呢,被媽媽拉上就慘了,我可不想和一個夷狄在一起喝酒,想著都噁心死了。”
說著便跑了開去。
楚雲兒知道各國使者在京,以契丹人最不得人心,但是朝廷對他們卻一向優容,所以他們都是作威作福慣了的,往往愈發的猖狂。
她知道老鴇斷然不會讓她這樣金牌姑娘去陪契丹人的,所以倒並不擔心,不過卻也不再彈琴,以免引出麻煩。她坐在房間裡,仔細的揀點琴書詞稿,翻到壓箱底的那本石越的琴稿之時,她紅著臉微微嘆了口氣,自從桑充國入獄之後,就很少看到石越了。她往往只能從客人的口中,聽到石越的一些訊息。好在石越是個出名的人物,有關他的訊息一天沒有七件也有八件,只是不知道哪樣是真哪樣是假罷了。
她又想起上次在大相國寺見到的那個桑家小姑娘,真是可愛的小姑娘,看樣子對石越也情意綿綿,兩人也蠻相配的,想到這裡,心裡不由一疼。
正在這胡思亂想,暗自傷懷的景兒,忽聽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,然後又有人爭吵的聲音。她悄悄走到門口,把簾掀開一個角來,朝外看去,見一個穿著契丹服飾,長得像個黑熊,身後還跟著一堆侍從的人在那裡大呼小叫,一個腰佩彎刀的年輕人正在那裡對他冷嘲熱諷。
這兩個人,一個就是耶律金貴,一個就是段子介。
耶律金貴是個萬事不多想的人,蕭佑丹那份心他是不去操的,既然來到了中原這個花花世界,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,當然是哪裡繁華哪裡去,哪裡的姑娘漂亮哪裡去,沒想到到了這個碧月軒,女孩子們躲瘟神似的躲他,只一兩個出來陪她喝酒,還是勉強得好象吃了一隻蒼蠅,他自然不會痛快了。平心而論,他倒沒有過想要鬧事的心。
段子介卻是被幾個同學一起拉來聽曲子的,不料那幾個人聽不了幾曲,就各自洞房花燭去了,他正準備先走一步,結果耶律金貴就進來了,對遼國人頗有好奇的段子介,自然就打消了立即就走的主意,想留神觀察一下這個傢伙。
不料耶律金貴真是滿肚子不痛快,喝了幾杯酒,就開始罵罵咧咧:“漢人……都……不是……好東西。石越……不是好東西……連這勾欄也不……不是好東西,拿這……這幾個姑娘來唬弄老子,以為老子沒錢給給是不是?老子,老子有的是錢!”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,砸在桌子上。
段子介可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,你罵人就罵唄,沒事你罵石越做啥?對著鄧綰就敢撥刀子的脾氣,段子介可一點都沒有改。他在那邊把酒杯一頓,大聲說道:“天下最不是好東西的,就是那些遼狗。”
耶律金貴正好是滿腔脾氣沒處發,嚯的站了起來,罵道:“你這隻宋豬,你敢罵你爺爺?”
段子介一手按在刀柄上,也嚯的站了起來,冷冷說道:“你爺爺罵的就是你這隻遼狗。”
這兩人一對吼,所有的人都知道有好戲看了,這可嚇壞了老鴇,契丹使者,她實實在在是惹不起,不過這個白袍彎刀的公子,只怕也不是好惹的主。這兩個人在妓院裡打起來,打爛了傢什不說,官府找起麻煩來,她還是脫不了干係。
她跑到兩人面前,連連作揖:“有話好說,有話好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