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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6部分

然回頭向曾孝寬問道:“石越的義弟唐康不是在侍衛司差遣麼?”

曾孝寬一愣,不知道皇帝為何問起唐康,一時間也猜不出他的用意,只好老實答道:“唐康已經調至沿海制置使司,權任同知事。”

趙頊微微一愣,他沒有料到唐康居然升官了。但是六品以下官員的任命,他自然不可能知道。但文彥博要提拔他的孫女婿,只要給事中與御史們沒意見,那便容易得很。

曾孝寬偷眼覷著皇帝神態,他雖然與文彥博關係一般,但是與唐康關係卻不錯,於是便忙又解釋道:“唐康曾出使高麗,通曉海事,因海船水軍最近事務繁多,兼之唐康與高麗使者談判江華島、瑞宋島有功,所以才將其調至沿海制置使司,權任同知事,暫時負責調配江華島、瑞宋島駐軍、築城之事。”所謂的“瑞宋島”,便是由趙頊親筆賜名,位於高麗國與倭國之間的大島,唐康與高麗使者談判後,宋朝用八百枚震天雷換來,成為大宋極東之領土。

趙頊臉色稍霽,笑道:“唐康現在在哪裡?”

“回陛下,唐康隨文相公去了講武學堂,去與章楶討論建立大宋水師學校與伏波學堂的利弊,以備陛下諮詢。”

樞密院希望拋開兵部,將海船水軍這個新興的兵種完全置於自己的影響之下,已經是公開的秘密。文彥博幾次向趙頊提出,如果透過章楶的建議,那麼大宋水師學校與伏波學堂,就應當隸屬於樞密院。因此趙頊對於曾孝寬的解釋,倒並不吃驚,只笑道:“原來如此。聽說樞密院還有個官員,也曾出使過高麗,在高麗還講過學,且曲子詞作得極好,是個才子。他卻在哪個房?”

“稟陛下,此人姓秦名觀,字少遊。現在編修所任編修官。”

“秦觀……”趙頊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,笑道:“確是這個名字,傳他過來,朕想見見他。”

“遵旨。”

不須多時,一個神態俊朗的男子便被引至趙頊面前。

“臣樞密院編修官秦觀,叩見皇上。萬歲!萬歲!萬萬歲!”秦觀見到皇帝,忙拜倒行禮。

趙頊微一打量秦觀,見他人物出眾,倜儻不凡,不由先暗暗喝了一聲彩,待他行禮完畢,便和顏微笑道:“免禮平身。”其實趙頊曾經召見過一次秦觀,但是此時卻早已忘記了。

“謝皇上。”秦觀站起身來,目光的飛快的掠過臉色尤自蒼白的皇帝一眼,才恭敬的叉手侍立。

趙頊微笑道:“無端天與娉婷,夜月一簾幽夢,春風十里柔情。怎奈向、歡娛漸隨流水,素絃聲斷,翠綃香減,那堪片片飛花弄晚,濛濛殘雨籠晴。正銷凝。黃鸝又啼數聲。這——是卿家的詞吧?”

他念的,正是秦觀寫的一首《八六子》的下半闋。在汴京流傳已有數年,早便傳入宮中,正是王賢妃最愛唱的一首詞。

秦觀不料皇帝居然記得自己的詞,頗有些受寵若驚,口中卻謙遜道:“劣作實實有辱皇上清聽。”

趙頊卻來了興致,便笑道:“這‘夜月一簾幽夢,春風十里柔情’,不禁不起讓人想起杜牧‘春風十里揚州路,捲上珠簾總不如’,想來這曲子,只怕是秦卿與一位姑娘分別之作吧?”

“是。”秦觀沒料到皇帝竟會同自己說起這些,竟然有些訥訥起來。

趙頊哈哈大笑,又道:“朕以為卿家這首小詞,一個‘弄’字,一個‘籠’字,用得是極妙的。不過卿家的詞,悲傷、悔恨、煩惱過多,卻也是一病。”

“皇上指教得甚是!”秦觀誠懇的應道,一邊似乎心有所感的嘆道:“其實‘文章憎命達’,古人誠不我欺。現下若讓臣再寫《八六子》這樣的詞,卻是怎麼也寫不出來了。”

“這些是小道,經邦濟世才是大道。”趙頊不以為然的說道,“朕此次召見卿家,可不會是因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