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的光打在寫字樓的玻璃幕牆上,陳擇站在這座高聳入雲的建築前,回頭望了一眼,眼睛有些乾澀。
他曾經也在這裡傾注了全部的心力。
但策劃經理跟他說過的那句話或許也是對的,他並不值得在這樣的地方繼續浪費自己的人生。
也許這就是老天給他安排好的岔路口,狠狠心跨過去,會有更新更好的風景。
沒等他感懷幾分鐘,玻璃旋轉門那頭就出現了一個人。
「等我下班一起走吧。」向野一路小跑過來。
陳擇抬起手錶一看,還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,他點了點頭,把東西搬進車裡,等向野下班。
陳擇伏在方向盤上,看著寫字樓門口的人逐漸多了起來,人來人往,忙忙碌碌。
他不過才離開職場不到兩周,感覺好像有半輩子那麼長。
等向野下班後,兩人一起回了病房。
只是剛到病房門口,就得到一個不算好的訊息。護工說他接下來兩天要請假,家裡有事得回家處理好再回來。
陳擇倒是沒說什麼,答應了下來:「沒事,你早點回去吧,我在這陪護就行。」
只是話音剛落就被向野攔了下來:「別,你也回去吧。我在這陪護。剛好週末。」
「你?」陳擇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「對啊,你在這守了多少天了。回去休息休息。」
老實說,陳擇這幾天確實有些體力透支。他並不習慣睡醫院的摺疊床,早上起來還會咳嗽。
但是他並不放心讓護工一個人在這看著,尤其陳海升還是剛做了這麼大的手術。
「不是,你沒接觸過我爸。他……」陳擇說著還往裡面看了一眼。
「他又不會把我吃了,你放心吧,我可討老頭兒喜歡了。」
陳擇還是不放心,但是扛不住向野硬是要頂替他。
第二天一大早,向野甚至把自己的換洗衣服都帶來了。
陳海升剛好醒過來,護士剛剛給他吊上水。
「叔叔,這兩天我看著你。」向野咧著個大牙就進了門。
陳海升一口水沒喝進嘴差點噴出來。
「陳擇呢?」「他守了好幾天了,我讓他回去休息了。」向野說得理所當然,然後就開始安置自己的東西,熟得好像進了自己家門。
早上陳擇本來還想跟陳海升打聲招呼再走的,結果恰好車停在樓下擋住了其他人的路,連忙下去挪車。向野就讓他別上來了,直接開車回家了。
「叔叔,有啥需要的你喊我啊。」向野大喇喇往床邊的椅子上一坐。
陳海升倒是有些抹不開面子。這也非親非故的,怎麼拉的下臉使喚別人。
可惜護工請假了,陳擇也回家了。
只能這麼著了。
陳海升看電視,向野看手機。兩人就這麼尬到了中午。
陳海升抬頭看了看向野,向野也剛好抬頭看他,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「叔叔你餓了嗎?我去給你買飯。」
陳海升點了點頭。
陳海升做完手術已經好幾天了,醫生也通知可以吃一些好消化的食物。
向野特地從食堂給他買了一份五穀粥,又打了一碗燉得很爛的雞湯。
向野回到病房,仔細幫陳海升把雞ro脫骨,粥開啟降溫。
然後幫他把床搖了起來。
陳海升見他這麼仔細,一時也有些過意不去:「……謝謝你。」
「應該的,一家人。」向野倒是接話接得很自然。
這三個字徹底把陳海升梗住了,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回話。只能拿起勺子,喝了口粥。
「醫生說你血糖也有點高。我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