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碧染軟硬兼施、好說歹說,終於把暗衛們趕回京覆命去。
“你是說,你欠了那個八皇子的情,所以才來這裡找他?”少女和少年兩人出了巖門鎮,邊策馬邊聊。
少年精緻的眉頭微微皺起,“也不完全是……我也說不清楚……先說說你,你打算怎麼留在軍營找人?”
“我早就探聽好了,這駐地不安寧,邊境常有敵寇流襲,可大營竟缺少軍醫。”少女狡黠一笑:“本來盤算著裝大夫來應招呢,現下真大夫來了,我只要裝藥僮就好啦。”
出巖門鎮就是大漠,極目望去,只見一片蒼莽渾厚的黃隨風凌舞。此時已是傍晚,殘陽似血,當真景色如畫。遠處有密實堅固的軍帳和堡壘,連綿不斷,想必就是漠北大營。
“要應招也得明天,”沈碧染笑咪咪的,“今夜我們先偷偷溜進去,我先介紹熹逸給你認識。”
夕陽下,一紅一碧兩個身影使著絕妙的輕功,向營帳溜去。
漠北大營不是單單指一個軍營,它是橫跨整個大漠邊關一線的八個駐軍軍營的總稱。前靠邊關的雁門鎮,西抵巖北山,在無垠的漫漫戈壁上為整個漠北防線上建立起一道穩固的長城。
劉樂是總營的一個小文書。他貪生懼死,愛偷懶怕惹事,天天就盤算著攢點兒軍餉,等六年軍期一滿,就回老家娶房老婆過悠閒日子去。可就因為他從不惹事,竟被總營的主帥王錚遠看上,命他即日起跟在八皇子手下去。
莫非低調就是強調?劉樂憂心的這幾晚都沒睡好覺。誰人不知八皇子放蕩不羈、縱情娛樂,且身嬌肉貴;而軍營艱辛、無聊乏躁,他怎會受得了這樣的苦?到時倒黴的還不是這些手下的奴才們。劉樂頂著一對大黑眼圈,戰戰兢兢的跟在主帥王錚遠的後頭,一大隊兵馬早早就趕到最靠巖門鎮的豹彪營,等候迎接這位惹不起的主。之後一番客套和接風洗塵,劉樂在王錚遠的推薦下,光榮的成為八皇子的隨行文書。
現在,這位文書正光榮的站在八皇子旁邊,狠狠的神遊了一番。這八皇子已抵達漠北大營近四天了。自從來的頭天起,就開始認真確實的履行副帥的職責,一個個大營的巡察下去,沒事也要找事做,一天到晚都把自己忙的團團轉。
劉樂百思不得其解,幾年沒回京了,莫非這京裡頭什麼都變了?
正想著,感覺背後有狠厲的目光射來。劉樂轉頭一看,是時刻不離八皇子的那兩個侍衛李虎和趙正。這兩位爺一樣不好惹,整天陰著臉,現在正向他使眼色。劉樂知曉他們的意思,又不能裝作視而不見,只能硬著頭皮微顫顫的為民請命:“殿下……已經,已經入夜了,這些軍令冊還是明日再看吧。”
司馬熹逸放下冊子,微眯起眼,輕嘆一聲,食指無意識的在桌面划著圈,半響無語。
李虎知道,自家殿下這是又在想無憂侯了。這幾日,殿下拼命讓自己忙起來,就是想用勞累來轉移思念。溜。達。制。做
“我出去走走。”主子終於發了話,劉樂和那兩個沉著臉的侍衛一聽,趕緊在後頭隨著。
司馬熹逸出了營帳,漫無目地的走了一會,忽然看到眼前閃過一道淺碧色的身影。碧染?他脫口而出,猛然停住腳步。這不可能,碧染怎麼可能在這裡?熹逸搖著頭苦笑,想他都快想成魔障了。
熹逸立在原地無法移動,依稀看到淺碧色的身影向他走來。這一定是在做夢,這幾日渾渾噩噩,真的整個人都糊塗了,他想著便順手撈起一隻大腿狠狠的左掐右擰。竟然一點也不痛?!這真的是在做夢,熹逸想,夢也不錯,既然是夢,就好好的撲上去盡情摟住吻個痛快,接著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了上去。
“你什麼人!!怎麼一臉猴急加色狼相……你再向前,我就不客氣了!!”就在司馬熹逸馬上要抱住沈碧染的時候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