舊紋絲不動的吃著自己的飯,眼都沒抬一下。
“沒聽到爺的話麼?”漢子中的其中一個走到那個少女跟前,兇狠惡煞。
“哎……”那個紅衣少女吃完了飯擦了擦嘴,用憐憫的表情慢悠悠的搖著頭,長長嘆了口氣,“你不說話我以為你腦子有問題;你一說話我確定你腦子有問題。”
這聲音,這語氣,……沈碧染一個激靈,叫出聲來:“紅裳!”
少女聞聲急忙轉身抬頭,看到了樓上的少年,眼睛帶著驚喜,“碧染!”正值花季妙齡的女子嫵媚英爽,又稚氣未脫,笑容真摯明麗,“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說完一躍,轉眼已來到二樓碧衣少年的面前。
“我要去漠北大營。”少年臉上一樣的驚喜,“你呢?”
“我也要去大營!”少女睜圓了杏眼:“天哪,真是巧!”
二樓兩個人歡歡喜喜的敘舊,完全不顧樓下幾個大漢早已幾欲抓狂。
“他爺爺的,竟敢無視老子!”一個大漢大吼,說著一干人快步追上樓梯來,揮刀就向少女砍去。幾個漢子大刀舞得呼呼響,看似笨拙的身軀卻倒是舞的蠻有章法,力道大的使刀鋒所到之處的東西均碎的七零八落。少女輕巧的側身閃過,靈活的一個翻轉,而後臉色一沉,火光電石間,還沒人來及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,只見數根追魂針飛速掠過,又快又狠又準,帶著幽幽藍光,隨即一干大漢已應聲倒地。
少女略彎了彎腰,張手扣住領頭大漢的咽喉,一點一點用力,晳白如玉的五指陷進他的面板,像鐵鉗一樣越收越緊,大漢已是雙眼兀凸,連掙扎的力氣好像也開始從身體裡慢慢剝離。
對上大漢一雙恐懼的眼,少女笑的明麗動人,聲音如銀鈴般:“他爺爺的,我真想親口叫你爺爺一聲:爹!”
“呵呵,”沈碧染知道夏紅裳的性子,只能心裡為那些惹上她的漢子們默哀,便笑著繼續他們剛剛的話題:“你去大營做什麼?”
“去找我哥。”夏紅裳臉色略有悠遠,“他們說他會在漠北軍營……就算找不到,我也總得試試……”
沈碧染知道紅裳有一個親哥哥,可從小就失散了。他臉色不禁也暗了一下,隨即走上前來輕拍她的肩,“沒事,終歸會找到的。等到了大營,我幫你一起找。”
夏紅裳莞爾一笑:“你當然要幫我找。別忘你答應過我,會滿天下的陪著我找下去,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。”說著嘴一撅:“去年竟被東祁的鬼皇帝招去了,還封了個侯爺,就怕你被困那大鳥籠裡頭了,想著一年後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拉走。”
這話明顯是對皇上的大不敬,旁邊的白狼聽的臉不禁一沉,可這少女說出來又絲毫不覺得突兀。就在沈碧染叫出紅裳這個名字時,經過各種大場面的白狼心裡還是震了下。紅裳?難道是夏紅裳?略有點江湖常識的人都知道,江湖最厲害的四大青年俊傑,神劍鳳華公子,神醫無憂公子,神笛鬼面公子,而其中唯一一個女子,便是神手夏紅裳。
說是神手,一點也不為過。鮮少有人能躲得過夏紅裳的暗器,可瞬間殺人於無形;也沒人比的過她的繡工,每件繡品千金難求;還有她的易容術,經她手弄出的人皮面具,誰也認不出來。傳言夏紅裳美麗清婉,溫柔親切,當真為奇女子。
白狼望向那個少女,美麗是不錯,可是溫柔實在是談不上。白狼又不由自主再看向另一個主子,都傳言無憂公子淡雅沉靜,可是與他隨行的這幾日,簡直就是大事小事不斷,差點沒雞飛狗跳。白狼嘆著搖頭,這江湖傳言,真不可信。
他還在嘆著,那對惹不起的厲害主兒已經嘻嘻哈哈相伴著一起下樓了。白狼忙跟著其它暗衛追上去,一同趕往大營方向。
幾匹駿馬,一路狂奔,捲起飛沙走石。終於到了巖門鎮,再往前就是軍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