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碧染聽話,”慕尋輕聲細語,“乖乖張嘴好不好?”
沈碧染朦朧中聞到藥丸的味道,仔細判別竟和自己配製的所差無幾。拼著最後一份力氣張開嘴,把藥吃下去。
慕尋的臉色越來越沉。少年的眼還是緊閉著,全身還在瑟縮著。這藥是自少年那次在京郊發病後,他根據少年的藥命人配製的。難道說不管用麼?
過一會,沈碧染的呼吸終於漸漸平穩了,神色也開始緩和,可依舊沒有睜開眼睛,似乎累極而睡去,長長的睫毛疲倦又虛弱的低垂著。
慕尋和司馬熹瀚暗自鬆一口氣。兩人的目光都落在少年身上,眸底是同樣深刻的愛戀和心疼,同樣刻骨的痛苦和隱忍。
接著,慕尋就看見了少年頸上和唇上的吻痕,忽然覺得摟住他身體的那雙手讓他有嗜血的衝動,下一秒,帶滿倒刺的長鞭就向司馬熹瀚的肩側直直掃來。
長鞭破空,挾著強烈內力,捲起呼嘯氣流。
司馬熹瀚迅速錯身一閃,極巧妙地從長鞭的間隙堪堪躲過。為了防止傷到懷裡的少年,熹瀚隨即轉身將少年放回床榻,接著探手入腰,軟劍一抖,閃電般的前進三步,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越過長鞭,刺嚮慕尋腰腹。
柔韌的軟劍在燈下流瀉著迷離又陰寒的光華。劍氣肆虐,慕尋卻是動也不動,就在軟劍將至身前的一剎那,用極其詭異的身法一個翻身,人已行至熹瀚身後,長鞭再次出手,逼至熹瀚脖頸。
熹瀚瞬間轉身,神色一變。冷漠,殘酷,不動聲色。一招凌厲的劍法掃開長鞭,嚴密有力,氣勢磅礴。
你死我亡的戰爭越演越烈,在狹小的帳內,兩個交纏相鬥的身影捲起陣陣凜冽的真氣。真氣給頭腦帶來的強烈眩暈感,迫使沈碧染想要再度睜眼弄清楚眼前的狀況。他已經發起了高燒,渾身都熱的難受,神智也變的迷糊不堪。無意識的想擺脫身上又熱又厚的貂絨,掙扎的低喃,“瀚……好熱……”
少年細微的呻吟聲像魔咒,軟劍頓時停滯,長鞭也一閃而收。待慕尋和司馬熹瀚不約而同的轉頭,頓時都眼眸一深。少年身上裹的貂絨不知何時快被褪了一半,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大片胸脯,烏髮散亂的垂落在肩上,如玉的肌膚因高燒泛起誘人的粉紅,在燈火下美的攝人魂魄。
熹瀚隨即轉身,要將沈碧染蓋好。剛一動,旁邊的慕尋也動了。
一道長鞭,狠厲異常,飛速向司馬熹瀚襲來!
肅殺的不放過任何傷敵機會,讓他無處可躲。
熹瀚絕處逢生的一躍,飛掠開去。可下一秒,就後悔莫及,卻是無法挽回。
慕尋剛才的一鞭不過是幌子,瞬間就轉移了方向,直直奔向沈碧染。待熹瀚轉身,長鞭已經卷住床上的少年,將他連同貂絨一起勾走。
此時帳外有越來越多的細碎腳步聲慢慢臨近,熹瀚能聽出那是自己手下的暗衛和士兵。他全身緊繃,心底翻湧起滔天巨浪,表面卻依舊冷然如斯,眼神定定的望向慕尋,“把他放下,我就放你走。”
慕尋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,挑釁的回看熹瀚,像頭蓄勢待發的豹子。他緊緊摟著少年,把他裹好,勾著輕慢邪肆的笑意,“我來,就是要帶他走。”
目光擦出尖銳的火花,凜冽的對峙很快讓空氣和人的呼吸都凝滯住。
“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他,”熹瀚的聲音冷的像冰,“就憑你一人也帶不走他。”
慕尋沒說話,卻動了身。一手摟緊少年,一手揮鞭,轉眼竟破帳而出,如大鵬展翅。熹瀚神色一狠,接著追過去。兩人才一出帳,便有侍衛配合熹瀚,揮劍嚮慕尋刺來。
慕尋腹背受敵,又帶了個人,漸漸處於劣勢。熹瀚步步緊逼,一劍直取慕尋咽喉。
慕尋一個巧妙的轉身,劍鋒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