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候,被錢惟昱的王叔錢弘俶任命為類似於“戶部員外郎”的官職,後來外放到蘇州這邊來,幫助錢惟昱協理一鎮民政稅賦事務。此人才能如今還看不出來,不過好歹勤於任事,不計得失,也算難得。跟了錢惟昱混之後,很快就被錢惟昱的能力手腕收服了,死心塌地地做好本分。
只聽江景防翻著厚厚一本輯錄好的賬目,對著錢惟昱稟奏道:“我軍自10月23日在胡逗洲立圍城大營、開倉施粥以來,46日內計放含糠粕的粗糧計31萬7千石、發放移民行路糧66萬9千石,總計規劃耗糧97萬石。累計吸納淮南流民民戶11萬6千戶、新組民戶2萬2千戶;另有8000自白甲軍中精選的驍勇民壯、1萬3千徭役營苦力、9千織造營女工。人口總計85萬7千餘人。
另,為維持這些流民至來年秋收之前的口糧,還需為此部分流民準備五至八個月的口糧,這部分數額將是如今這40多日耗糧的數倍,總計約在260餘萬石,俱要從今歲四州常平倉入庫的占城稻中支取。若是這些流民來年的屯墾無法一年內就種到熟地的話,則再拖一年口糧借貸,將會使常平倉負擔更重。”
錢惟昱略微盤算了一下,今年他治下地盤全面推廣占城稻的時機選的還是不錯的,四個州都是魚米之鄉,白白多了一季的收穫之後,雖然官府的租稅不能太高,將近兩千萬石占城稻收穫中,被官府徵稅的只有不到300萬石,再加上官府出租種糧和技術轉讓的分成,攏共有那麼600~700萬石。但是隻要民間有糧,那麼不拘是靠著官府的信譽出面借糧度荒,還是敞開了政府採購,相信問題都不大——
如今的錢惟昱也是才剛剛急於擴張事業的階段,所以他倒還沒腦殘到為了“防止穀賤傷農”而對糧食出臺政府指導保護價的程度。
“糧食定然是可以撐得到來年的,多出這些人口,咱吳越的國力也還可以支援。幸好此番不曾把淮南百姓吸引過來大半,否則的話,只怕真是要崩盤了。”錢惟昱淡然一笑,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別的問題,扭過頭去繼續對江景防問道,“那十幾萬戶流民戶,最終各處安排了多少,可有統計出來麼?”
“普通民戶、新編組戶總計13萬8千戶,其中大琉球島安置5萬戶;明州定海諸島安置5千戶,小琉球群島下屬4大島總計安置3萬戶、每島平均7千5百戶;日本國平戶五島、耽羅島、對馬島、壹歧島、隱岐島、佐渡島等處各自安置3千戶;山陰各處1萬5千戶。最後另有2萬戶作為此次收容流民的成果……嗯,請示大王處置,應該會被安置到閩南人煙相對稀薄之地。”
畢竟這次的收容流民行動,錢惟昱是請示過王叔錢弘俶的,最後分贓的時候,名義上大頭是要給錢弘俶彙報,由錢弘俶安置的。兩浙地界因為多年的風調雨順民生繁榮,人口密度已經比較大了,安置流民很有可能還是往閩南或者贛南塞。當然了,因為錢弘俶覺得此事沒啥大的進項,所以當了甩手掌櫃,那麼就算錢惟昱告訴他此次行動只吸納到了3萬8千戶淮南流民而不是13萬8千戶,錢弘俶也不會疑心。
畢竟,如今各鎮的財政稅賦都是分開的,錢惟昱大種占城稻積下了多少存糧,錢弘俶心裡是沒底的。而如果不是錢惟昱有占城稻打底子,其他人無論如何也是沒有實力吸納那麼多移民的。
“王叔那裡,交出兩萬戶也算是中規中矩了,好歹將來都是吳越子民,也不算肥水流了外人田。不過流民遷徙過去之後,後勤的活計也要安排好。十幾萬戶的農具傢什,置辦起來也要不少時日,官中囤積的鐵材只怕也要消耗不少。去歲為了備戰,軍器監佔了官中匠作局不少工料人手,如今戰事稍歇,便把資源都排程回去吧。
另外日本苦寒,去日本的民戶,便先安置些時日,待過了最寒冷的時節再運去,反正那些地方也是開山挖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