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位。」 老趙看看宋運輝,對於宋運輝的不直接回答沒有意外,早知道宋運輝四平八穩,口風嚴實,對於小小的挑釁絕不當場反應,也不知哪來的肚量。但上車後,老趙還是直截了當地問:「宋廠,碼頭分管領導的確定,聽說宋廠屬意小馮?都說小馮是宋廠的人,我和黃工是馬廠的人,宋廠任命小馮是毫無疑問的事,是嗎?」 宋運輝呵呵一笑,倒是有些意外老趙毫無掩飾地逼問這個問題。「且不說人事任命是黨組討論的事,不是我的一言堂。單說有誰若是任命馮工,你和黃工鬧起情緒來,碼頭該如何收拾?你老趙的脾氣,霹靂火也不過如此。」 老趙也是呵呵一笑,傲然道:「對,憑小馮?不過我是不會那麼不顧大局鬧事的,宋廠對我有很深的成見吧?」 宋運輝冷笑:「小馮?馮工大你幾歲,被你一口一個小馮,你還需要我的成見?老趙,你如果是個明白人,應該看清楚馮工這個名額只是為體現民主,拉出來陪你們玩一遭。你和黃工究竟哪個中選哪個落選,你說發言權操在誰手裡?你這個霹靂火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。」 老趙一愣,扭頭看宋運輝的側臉,一時無語。兩個都是馬廠長的人,提拔誰還不是馬廠長說了算?對於宋運輝而言,提誰還不都是一樣,反正都不是宋的人。宋運輝倒是說實話,雖然話說得難聽。不過也無所謂,他對宋運輝一向劍拔弩張,從不低三下四,宋運輝對他也從不假以辭色。 車子很快到宿舍區,宋運輝停下車子,卻沒開門,對動手拉門的老趙道:「黃工已經接連好幾天陪著老馬碼長城,你也該想想辦法啦。」 老趙再度吃驚,呆呆看著宋運輝,心頭閃過無數念頭。兩眼看看依然亮著燈火的馬廠長宿舍,再看看對馬廠長行止瞭如指掌的宋運輝,不由自主地搖頭。 宋運輝沒有搭理老趙,自己進去宿舍。但關上宿舍的門,卻長長呼岀一口氣,他真頭痛,該怎麼料理碼頭的事,尤其是收服老趙。他點上香菸想了很久,沒得出自以為最妥善的方案。 宋運輝當然是最想馮工居正,奈何馮工扶不起。只有黃工和老趙兩個選擇。若是單純從他個人角度來選擇,當然選黃工,黃工雖說也是老馬的人,可到底是性格稍微含蓄些,容易差遣。而若大公無私地從工作角度來選擇,最好是選老趙,老趙這人能自覺做事,能鼓動手下做事。但這樣的人是把雙刃劍,老趙能鼓動大夥兒猛幹,當然也能鼓動大夥兒歇火。若把老趙扶正,宋運輝想,他以後工作中有得頭痛了,但也有可能,他可能輕鬆了。 宋運輝繼續點燃一支香菸,又想到事情的反面。如果不扶正黃工,或者如果不扶正老趙,又將出現何種狀況?看得出,黃工與老趙都對正位志在必得,扶正一個,毫無疑問對另一個就是沉重打擊。沉重打擊之下,黃工與老趙又各將做出何種反應呢?宋運輝想到老趙剛剛的「情緒」說,忽然展顏一笑,不錯,老趙的火力,夠老馬頭痛的。想到這兒,宋運輝忍笑將手中才吸了四分之一的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,放心睡覺。 只是那內耗!宋運輝無法不考慮到因此伴生而來的內耗給工作帶來的損傷。但是,當是時也,他又能做何選擇?這一刻,他隱隱開始理解當年在金州的時候水書記的苦衷了。很多時候,一個人怎麼做人,並不全取決於這個人的本質,而是由這個人所處位置決定。位置影響人,位置改造人。 梁思申與媽媽兩個坐了一夜的夜行火車,雖是軟臥,可到站時,梁母就喊不行了,到賓館住下就睡覺。梁思申就跟沒事一般,照樣精力充沛。到賓館大堂要總臺幫忙找輛計程車,照著在上海打車的規矩跟司機說到xx縣xx鎮xx……說了半天才說到東海專案,司機卻一口說早說東海廠不就得了。拉起梁思申就飛奔東海廠。 從出租司機的反應,從司機一路指點的東海廠專用宿舍區,為東海專修的公路鐵路橋樑道口,在此都說明東海廠的規模。梁思申只知道宋運輝在指揮一項大工程,但對究竟多大沒概念,至此才明白宋運輝上一年在電話裡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