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又唱二子乘舟,哀怨之音綿不絕耳,乃出帳省察。野有篝火,人群圍坐,及近,辨為白日所殺之人,朔拔劍斬之,鬼魅遁形,僅餘磷火一堆,鬼火幽浮,遽入其口,不覺咽之,遂成心疾。
衛朔歸宮,因心疾苦痛,厭為國事,終日鬱鬱寡歡。思其母,訪於公子頑府。昭伯時已病卒,與宣姜育有男女五人,長男齊子早卒,次戴公申,幼文公毀;二女乃宋桓夫人、許穆夫人。
宣姜體質甚異,歲月不減其色,因韶華永駐之故,恐被人疑為妖異,乃以寡居為名,深居簡出,閉門絕客。閽人報國君來訪,方予接洽。朔抱母流涕,悲曰:“兒外恃強齊,內憂民怨,而百姓不解,婦人傷其君子于役,卅載猶唱二子乘舟。此乃伋之江山,悔不該得矣!願永為小兒,侍母承歡,豈不好過為君之憂?”宣姜憫之,相陪抹淚。朔動情至深,央母乳之。宣姜婉拒,朔抱之而不得脫,怒摑其面,叱歸。惠公怏怏而去,亦慚亦怨,命宮人捧盤,盛所佩半珏,持刃自剖其心,囑將二物交付其母。言畢即薨。
宣姜視子所贈之物,驚厥倒地,七日方蘇,引鏡自照,容顏未改,然髮絲如雪。
(白話文)
《詩經。國風。王風。君子于役》
丈夫去服役,遙遙無定期,何時才回家?雞鴨窩裡宿,日頭往下落,牛羊走下坡。丈夫去服役,叫我怎能不牽掛?
丈夫去服役,遙遙無定期,何時能回家?雞鴨窩裡宿,日頭往下落,牛羊走下坡。丈夫去服役,願他沒有飢和渴。
齊侯擔心姐姐的安危,派遣使者到衛國向新國君賀喜,並秘密探訪宣姜。姜珏雖然沒有生命危險,但被逐出正宮,住在別的行館裡,又不能擺脫左公子洩的淫威,日子過得苦不堪言,因而囑咐使者轉告弟弟諸兒,趕緊將公子昭伯送回衛國,除他再也沒人可以救得了她。襄公明白了姐姐的意圖,派公孫無知(應該是襄公的侄兒,諸侯的孫子叫公孫,不是姓氏)送頑回國,私下跟他說:“昭伯的老婆已經死了,務必讓他娶了宣姜,這樣才能保我姐姐平安無事,還可以為將來公子朔復辟做準備。”公孫無知領命,和頑一起到了衛國,黔公親自出城迎接他們。
無知將襄公的意思轉告給衛國君臣,說齊侯想要成人之美,讓公子頑代替他哥哥迎娶宣姜,以完成太子生前的夙願。大臣們向來厭惡宣姜佔著太后的位置,都高興地拍手說真是好主意。左公子洩雖然不肯,但迫於齊國強大的壓力,又害怕姦淫宣姜的事情張揚出去,只好默不作聲。
公子頑聲稱這種事情有違父子人倫,堅決不肯。無知找到公子職商量說:“俗話說君命難違,這件事情辦不成,我回去很難向齊侯覆命呢。”公子職害怕拂逆了齊國的歡心,自己籌辦晚宴邀請公子頑喝酒,叫歌舞伎輪番勸酒,灌得爛醉如泥,再把他扶到房裡跟宣姜睡在一起。第二天公子頑酒醒,宣姜笑話他說:“你偷情的時候如狼似虎,怎麼現在反倒像虎狼一樣地逃避我?”公子頑曉得已是木已成舟,看著她哭笑不得,無奈地嘆息:“夫人你害我呀!等我死了以後,肯定會有寫歷史的史官,把我記成是*後母、禍害國家的小人。”
周莊王九年,齊襄公親自率領軍隊送朔回衛國,又得到宋、魯、陳、蔡四國諸侯的協助,五國聯軍擺出移山跨海、浩浩蕩蕩的架勢直撲衛國境內。黔公慌得沒了主意,急忙跟左右公子商量,派遣大夫寧跪到周朝去告急。周天子派子突幫助衛國,卻只給他兩百駕兵車。可憐子突兵力太少,哪裡敵得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