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木真急速變招,指頭彈出,勁分四重,敲向劍脊,想一舉敲碎凝玉劍,哪知凝玉劍雖然承受大力,整柄劍劇烈彎曲,卻分毫未損,輕輕搖動,將所有攻擊全給抵住,而且隨著鐵木真的氣機震盪,整隻劍產生了波浪般的抖動,每抖動一次,劍身便直了一分,將鐵木真的四重剛勁逐步化去。
鐵木真心下一凜,但見對手劍勢,如萬里長空,曠遠不知其深,包容萬物。這才想起來陸游一套名動人間界的絕學。
正自僵持,陡覺手上勁力如泥牛入海,摸不著底處,暗叫不妙,又發覺後方敵人已趕至,再不撤身,就會陷入被前後夾攻的窘境,無奈之下,只得抽身。
藉著劍上反彈而來的大力,鐵木真飄身於空,化消追擊的三道先天劍氣,掠過卡達爾、皇太極的追擊,長聲道:“抵天神劍,不愧為天下第一守招!”
陸游還劍入抱,長長吁了口氣,剛才交手,雖然只有短短數下,但對手內力之強,所承受的壓力之大,卻是他生平僅見,抵天神劍的三式變化,長空、柔柳、中流,全數用上,才能擋住鐵木真的攻擊。而且鐵木真在他即將發動最強攻勢前的剎那,突然撤身,說走就走,這份功力,實遠非自己之所能及。
鐵木真騰身於空,一個迴翔,已與敖洋交上手,他舞著長槍,招招存著震裂大氣的威力,與鐵木真鬥得激烈異常。
三招一過,鐵木真心中驚訝不已。傳聞中,龍族“焚城槍法”,威猛絕倫,首重氣勢,因此招式變化不大,卻充滿誓死必敵、一出不還的絕決氣勢,令敵人招未接、心已怯,不戰而屈。但在敖洋手上,原本充滿霸氣的槍招,卻多了三分柔勁,剛柔相濟,使得原本簡單的槍招,憑空多了許多神妙變化,進退間更見揮灑自如,而槍法的剛猛內勁,雖然內斂,但接觸時的爆發威力卻只有更強,還別具一種奇異的潛勁,饒是自己內力遠勝,每當與之接觸,仍是給槍勁透體,迫得氣血一陣不順。
“不對,從古以來,龍族內功全以剛猛見長,哪來這等柔韌,這人定是混修了別派的心法。”高手研習別派技藝本是尋常,而以敖洋這樣的武技,藝兼眾門,相互參照,更是理所當然,可是,鐵木真心底還是有種莫名的疑慮“焚城槍勁急走剛強,絕無可能與其他內功並存,便是白鹿洞、西王母族的內勁也壓之不住,他又怎能如此配合無間,還有,他用的潛勁手法……似乎……似乎……”
陡然間,腦裡靈光一閃,鐵木真隱約猜到了一個事實,是真是假,還不敢斷言,不過,倘若是真,那這場戰役背後的內幕,只怕遠比所有人知道的要更復雜。
轉瞬間,兩人在空中連拆十餘招,龍族輕功本善於半空迴翔騰挪,敖洋得了地利之便,手中朱槍更不饒人,著著進逼,竟攻得鐵木真還不出手來,直至二十餘招後,方以三道連環指勁,將敖洋迫退,扳回平手。
一番空中交手,兩道人影乍分乍合,進似神龍矯捷,退若靈蛇竄動,看得地上眾人眼花撩亂,而激出的氣勁橫掃四方,更令旁人無法插手其中。三賢者全神貫注,隨時預備接手,剩餘之人則依照先前安排,在西王母的指揮下,開始某種佈置。
鐵木真將敖洋逼退,胸口已隱然作痛,又見到西王母指揮眾人移動,似乎在組排某種陣勢,心下更是不安,剛想要重新突圍,皇太極、陸游已急撲而上,雙拳、長劍雙雙攻至,同時,敖洋一個盤旋,長槍劃破大氣,一式“千里羿龍”,如箭飆射而來。
猛招臨頭,鐵木真再難保留,微微一嘆,動手以來首次催起天魔勁,在槍尖將及之前,右手中指蓄勁一彈,“叮”地一響,敖洋但覺一股凌厲勁道蝕槍急上,沒等接觸,整條手臂已劇痛起來,忙叫一聲不好,棄槍而退。當朱槍在空中炸得粉碎時,人趁勢飛退至遠方,只覺胸臆間痠疼難當,心下駭然。
同一時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