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這人亦有強天位修為,不然能捱上那一爪而無傷,自己只想得到兩個解釋,一是這人修練了睥世金絕,恃強護身,硬接而不傷肉體;另一個就是他也是具有魔化體質的人,傷後痊癒迅速。
從他衣衫上的血跡來看,多半是後者。這件事可奇了,此處並非魔界,具有魔化體質的人,可比練有七神絕的人更加罕見,而這人刻意蒙面,顯然是不想讓自己認出他來。在自己熟知的人中,有什麼人具有魔化體質,又甘冒奇險願意來相救自己呢?
想想並無頭緒,但是楓兒看看這人的身形,回想適才聽見的聲音,腦中赫然浮現了一個人名。
“是你救我的嗎?”
“嘿,那也是無心之失,我跟蹤了奇雷斯兩個時辰,想要找他的破綻,沒想到你會來打岔,一時錯手,用土遁術拖你離開他殺招範圍,被他察覺,背上也就捱了這麼一下。”
男子冷笑道:“說來倒還是被你給累了。我本來潛遁在地下十丈,距離他兩百尺,純以天心意識跟蹤他,因此才能不被發現地跟了他幾次,但是奇雷斯機警狡獪,這一次被他發現了我,這方法從此便不管用,要再跟蹤他那就難了。”
似乎是在責怪楓兒,但是從他語氣中的那一抹極為自負的傲氣,楓兒大概推斷出了他的個性,曉得這只是他不願意居功的表現。
而從這一點來看,這人果然便是自己料想的那個人……
“奇雷斯,這就是那個魔人的名字嗎?”
“不錯。而除非你有強天位頂峰的修為,否則我奉勸你還是別再試圖接近他,同樣的好運不會反覆發生,下次再被他撞上,你肯定是有死無生。這傢伙當年在魔界是頭號兇人,死在他手裡的魔族高手說得上是成千上萬,現在在人間界,就算是陸游也要對他忌憚三分,何況是未晉身強天位的你。”
明明自己也只是小天位,口氣卻這樣倨傲,聽來可真是刺耳。但是,或許因為自己也是一個別扭的人,所以才不以為怪,反而能夠聽得出來對方的諄諄告誡之意。
而在說完這些話之後,他掉轉過頭,便要離去。
“花先生。”
用這樣的稱呼,除了為了表示些許敬意,也是因為自己不願意用直接叫名字這樣子親匿的叫法。
不過,對方也不至於因為這樣,就蠢到以為楓兒沒有認出他來。聞言,冷笑一聲,在回頭同時也把面罩扯下。熟悉的臉孔,赫然便是前任花家家主花天邪。
“救命之恩,足感盛情,不過……就這樣了結了嗎?”
問得客氣,不過語氣裡的意思,則是不相信花天邪會這樣好心,會毫無理由地出手相救自己。
奇雷斯那一身魔功,自己剛才親身體驗,情知非同小可。花天邪捱了他一爪,雖然說得輕描淡寫,但自己依稀也能想像到當時的驚險,只要避得稍稍一遲,兩個人勢必在他爪下粉身碎骨,什麼魔化體質都沒用了。
聽說這人為了獲得力量,連親生兄長都能殘忍殺害,冷血殘酷之至,自己與他非親非故,他會甘冒生死奇險,出手相救,若說這僅是仗義而為,別說自己不信,說出去沒人相信,恐怕連花天邪自己都不會相信。
這背後自是有重大圖謀,只是自己看之不穿而已。他掉頭就走,那也只是欲擒故縱的手法而已,與其雙方花心思猜測,還不如直接把話挑明瞭說。
“嘿,我不走,留下來要做什麼?難道你這女人要對我以身相許嗎?”
花天邪冷冷一笑。軀體魔化完全的他,外表上並看不出有什麼異狀,一切就與當初無異,只是膚色蒼白得嚇人,臉上孤傲神態不變,但較諸昔日,卻似乎多了幾分穩重。
楓兒道:“以立場而言,花先生與我是敵非友。救命之恩,我希望能在下次拔劍相向之前,有個償還的機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