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挺身而出,這些……
而在幾乎被包裹成木乃伊模樣的兄長前,白無忌顫抖著聲音,提出了這個疑問。
答案他早就已經知道了,而對方會怎樣回答,他也猜得到,只是,當病床上的那個人,用極其微弱的聲音,平和地說著“因為……你是我弟弟啊!在弟弟有危險的時候,挺身保護,這不是哥哥應該盡的責任嗎”時,不知道為什麼,眼淚剋制不住地從眼角簌簌留下。
這種會讓自己軟弱的行為,應該是要制止的,但在這一刻,他一點也不想壓抑自己,就在病床上的兄長面前,少年全然拋開了所有戒律,像個十一歲少年應該做的那樣,用手腕頻頻擦著眼淚,大聲地哭了出來。
原來,不管是哭與笑,能夠毫不掩飾地放開自己情緒,全然不用擔心示弱於人的感覺,是這麼樣的舒服……
媽媽……現在我可以對你說,當有一天我死掉之後,肯定會有一個人在葬禮上為我真心的哭出聲來,這樣的我,開始算是有價值的人了嗎……
第一部 第十七卷 第四章 血濃於水
在那一天之後,兩兄弟之間的關係明顯有了改變。一反之前的輕視,白無忌對兄長表示得非常尊重,不論是什麼,一定把自己所有的東西與兄長分享,甚至還刻意多分給兄長一份。
對照之前的態度,他這樣刻意表現出兄友弟恭的急切修好模樣,在旁人眼中或許很可笑,但對於情感走向極端的白家人來說,有時候也會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,只有依循一般的常規。
由於兄長體弱,無法習武,所以白無忌堅持,所有文課的研習,兄長都必須要跟隨在旁,享有等同白家少主的待遇,此舉自是引人側目,白起也不習慣這樣的待遇,只是因為弟弟的堅持,最後還是跟著弟弟一起上課。
兩人獨處時,白起提出要求,希望能多學一些武功,白無忌不是很贊成,因為白家六藝純以壓元功為基礎,若是沒有足夠的內力基礎,練起來傷及自身的機會很大,但在兄長堅持下,仍是將壓元功、核融拳口訣傾囊相告。
“嗯,無忌,你看看這一招飛翼零式,如果配合壓元功的渦輪息法,威力與回氣速度都可以增強三倍以上,好像很不錯喔!”
“你那是紙上談兵啦!壓元功對身體的負荷已經很重了,再用這樣的強迫增壓,還沒出招人就累垮了,沒有實用性的。”
由於不能真正練習,兩兄弟只能對著秘笈,作著口頭討論。對於兄長的一些意見,白無忌只能大嘆,兄長一點戰鬥天分都沒有,他的提案雖然有理論根據,卻是完全不考慮現實狀況,總歸起來,就是可行性很低。
“哥,人生並不是只有武功而已,能夠發揮自己價值的方法有很多種,和我一起充實自己吧!將來我們一起坐上家主位,幹一番大事業。”
希望能把兄長帶到更開闊的人生領域,白無忌與他同進同出,一起接受太古魔道的教程。兄長的記憶力強得簡直恐怖,許多複雜東西他看一遍就能記在腦裡,但實際到了考試時,一個小小變化就讓他腦袋轉不過來,全盤皆錯。
“哥,有時候我真懷疑,白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子孫……”輕拍兄長的肩膀,白無忌嘆氣說著。他的頭腦靈活,學什麼上手都快,考試成績當然遠遠把兄長拋在後頭。
不過,有時候看見兄長半夜卯起來苦讀的樣子,心裡確實很佩服,因為那是自己作不到的事。無論是天才、才子,都很難體會經由刻苦努力而獲得某樣東西的感覺。
“無忌,你知道嗎?我比較喜歡當笨蛋喔!”
“呃,為什麼?”
“因為,被叫笨蛋,聽起來比怪物、怪胎、異種要舒服啊!”
“胡說!誰敢這樣叫你,我立刻把他大卸八塊!我哥哥是個好端端的人,哪裡怪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