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說八道,你道我是那種沒良心的爛人嗎?既然跟你在一起,我又怎麼會去想別的女人。”
“只要和你在一起,我就足夠了,你不需要對我承諾些什麼啊!”
“去,男子漢頂天立地,說話出一不二,我甚至敢向你保證,除了你,我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。”
“哦?”風華本不想在這話題上多言,但心中一動,笑問道:“如果有呢?”
蘭斯洛心頭一跳,想起了不知人在何方的蒼月草,但此時怎可自打嘴巴,只得硬撐下去。
“絕不可能!如果我有其他的女人,別說太陽打西邊出來,就算四月天都會下雪了!”
一句話才完,周圍氣溫不可思議地陡降,幾陣寒風吹拂過,天空竟開始飄起雪花,紛紛而落。
“不……不是吧!哪有那麼靈的!我求神讓我發財,為什麼從來沒靈過?”
驚見天現異象,蘭斯洛目瞪口呆,滿腦子只在回想過去,有沒有發過什麼天打雷劈的毒誓,等會兒得要跑快一點。風華強忍住笑,貼在蘭斯洛懷中,輕輕槌打。
背後數十丈的草叢中,兩張疲憊的臉孔,仍舊僵凝對望。
“你這個人很下流耶!人家談情談得好好的,誰要你多事做手腳,”
“我高興,你能把我怎麼樣!”
老天不肯賞臉,凝望眼前紛飛大雪,蘭斯洛搔頭抓耳,就是不知該如何收拾吹破的牛皮。
風華倩兮一笑,輕飄飄地從蘭斯洛懷中逸出,隨著夜風兩晃三晃,不知怎地竟飄飛到河面上了。
“小心!你腳下是…”
蘭斯洛驚呼未完,只見風華一雙裸足在水面上優雅站定,風吹衣袂,蓮步纖纖,竟逕自在水波上舞了起來。
明知那只是一名雙目俱盲的舞者,但看她在碧水上踩出朵朵漣漪,皓腕、玉掌不住拍拂過片片雪花,纖弱的身軀搖擺出種種曼妙姿態,真的彷佛是天女凌波。
千盞水燈,波光瀲磁,天上夕陽斜照,朱霞半殘,偏生皚皚雪花,繽落漫空,一副本該不存在的自然背景,映著那不屬於塵世的傾城容顏,任誰都會為之震懾。
蘭斯洛站在河畔,讚歎之餘,卻是怔怔地說不出話來。
“大哥……請你過來:!”
轉了幾圈,仙子蕩著水紋,在河心當中停住,向河畔情郎招手。
這河雖然不算遼闊,但要一躍直至河、心卻也不易,何況人非鬼魅,如何能像她那般站立水上?
蘭斯洛苦笑道:“別鬧了,你知道我過不去的……”
“大哥……來……來……”
對蘭斯洛的拒絕恍若未聞,佳人在水一方,兀自輕輕招手。
輕柔嗓音遙遙傳來,聽在耳裡分外覺得悠遠。蘭斯洛忽地一驚,風華平素婉約宜人,只要自己拒絕,她便放棄,更少有什麼主動動作,為何此刻會有此異常之舉?
再望向河心,這時雪越下越大,風華一身白衣,長髮因舞披散,纖瘦身影在大雪中更顯孤弱,雙眸因為黯淡無神,反透出一股難言的悽豔。
風雪中二抹美得讓人失魂的芳魂,柔柔呼喚、輕輕招手,雖然微笑仍在,但看在眼裡,竟透著絲絲鬼氣。
識得風華以來,從沒有哪一刻,蘭斯洛像現在一樣,整條脊背涼颼颼的,胸口充臆著不祥的感受,好像將要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。
“……唉……等了這麼久……你既然不來……那我就只好走啦……”
彷佛變了個人似的,風華說話的神情,是蘭斯洛以前從沒在她身上見過的,當她轉過身的那一刻,蘭斯洛腦裡什麼也忘了,匆忙邁開大步,就往河裡奔去。
就算游泳也要游過去!不知道為什麼,自己總覺得,如果不在此時把她抓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