詐,機關算盡,不擇手段,”看了她一眼,“這裡根本就不會有安穩的日子,可即便有,你過著安穩的日子,卻是用自己孩子的命換來的,你真的過的下去麼?你不怕你的孩子午夜時來索命嗎?”
話畢,沈嘉玥轉身欲離開,杜旭薇連忙拉住她的裙角,哭著哀求,沈嘉玥於心不忍,點點頭後離開東偏殿,搭著錦織的手,走在寂靜的宮道上。
沈嘉玥一路上魂不守舍的,望著遠處硃紅色的宮牆,哀嘆一聲,想都沒想,說:“錦織啊,你說這後宮像什麼?”
錦織由如菊親自調教,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,也是很忠心的人,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後,沈嘉玥完全放下心來,對她委以重任,有什麼話也像從前對如菊那樣說。
錦織含笑回:“奴婢不敢說。”
“直接說,本宮恕你無罪。”
錦織環顧四周,索性宮道上沒有一個人,可也謹慎的壓低聲,“奴婢以為後宮像,像一個染缸。”
是啊,後宮真像一個大染缸,從前一個個都小心謹慎、看似心思單純的妃嬪,如今一個個都成了吃人的老虎,天天不為別的,只為自己的利益。
沈嘉玥嘆一聲,“是啊,一個染缸,”話音未落,瞧見一些慌慌張張的宮人出來,甚覺奇怪,“那兒是承乾宮吧?本宮記得那兒的聽雪堂住著貞嬪。”
錦織身為惠妃身邊得力的宮人,自是知道這些的,恭敬道:“正是承乾宮,是貞嬪主住的地方,”奇怪,“莫非出了什麼事兒?”
沈嘉玥對承乾宮有一種莫名的抗拒感,只因裡面住著的是柳婉歌,那個曾經威脅她讓她撫養宜巧的女人,那個曾經對她落井下石的女人,怎麼都提不起好感來。
“能有什麼事兒?快些走吧。”沈嘉玥只想快快離開,豈料裡面傳來怒斥之音,連忙攔下一個宮人問:“這承乾宮宮人是怎麼了?”
那名宮人哆哆嗦嗦道:“貞…貞嬪主…把宜巧公主……打…打死了,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裡面責問貞嬪主。”
沈嘉玥心下一驚,黯聲道:“知道了。”又急急趕回宮中,趙箐箐和孫若芸一早在門口等著她了,此事早已傳遍六宮。
三人站在宮門口面面相覷,沈嘉玥急忙道:“宜巧公主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趙箐箐面色蒼白,眼神空泛,輕聲道:“近日不是慎昭儀生病嗎?把宜巧送回貞嬪那兒了,聽說貞嬪好強,天天逼著宜巧做學問,學刺繡,練舞什麼的,若一旦學不好,便打罵她,你說宜巧才多大的孩子,能受得了麼?宜巧反抗,她便打的更狠了,一怒之下把她打死了。”
孫若芸狠狠道:“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?這麼狠辣。”
狠辣?是啊,前有杜旭薇掐死皇子,後有柳婉歌打死公主,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狠辣的?對自己的孩子都能如此,何況是對別人,只有比這更狠的,絕對不會比這輕的,這後宮還像後宮麼?沈嘉玥兀自一笑,看來錦織形容的很貼切,一個大染缸。
☆、第七章 諸事煩擾
前幾日皇后查出有孕,實乃天大喜事,皇上日夜逗留在鳳朝宮陪伴皇后,惹得眾妃嬪敢怒不敢言。
五月中旬,太后下令今年趕赴華陽行宮避暑,奈何皇后懷有身孕,所有事宜交由惠妃打理,一宮主位妃嬪及尚宮局協理。惠妃領命,每日召見妃嬪及尚宮一同料理事宜,所有事宜聽取眾人意見,再稟報太后議決,其不攬權的做法深受太后讚賞。
嘉儀殿內,各處都放置冰塊,宮人拿著大扇扇起絲絲涼風,眾人齊聚嘉儀殿議事,惠妃沈嘉玥坐在主位,兩側坐著慎昭儀許美淑、麗昭媛慕容箬含、恭淑媛杜旭薇、文貴姬傅慧姍、清容華趙箐箐及站著一邊的童尚宮童雲琤。
沈嘉玥今日穿著一身素色錦緞宮裝,梳著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