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大桑好像是那種陰司的使者,要把人帶去陰間的那種,跟黑白無常差不多。
林羨魚縮了縮脖子,覺得涼風只往脖子裡灌。
而且,他今天穿的是黑色。
頭頂上白色的燈光,身披黑色的棉褸。
呃,好恐怖。
她滾上樓去,本來想去自己原來的房間洗漱,卻在走廊裡看到了桑時西。
他依靠著柺棍站了起來,雖然是拄著拐,但是站的筆直,讓她完全可以忽略他拄的柺棍。
步履艱難,忙活了大半夜還是落入了桑時西的魔爪。
“這麼晚還不睡?”她嘻嘻笑,試圖從桑時西身邊混過去。
然而,但是。
擦身而過的瞬間,她的手腕被捉住。
哎,他好大力氣。
她趁機諂媚:“大桑,你的身體素質真的好棒,兩個月前還是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的,現在已經站起來了,而且手指這麼有力。”
千穿萬穿,馬屁不穿。
桑時西面無表情,目不斜視。
拍馬屁對他沒用。
“痛痛痛。”拍馬屁失敗她就賣萌,眉毛眼睛都擠到了一起:“痛死我了,你輕點。”
“現在倒是學會了夜不歸宿了。”桑時西的手稍微鬆了一點點:“昨晚人睡在哪裡?”
“譚倩家。”
“他們家的床比我這裡的床好睡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她趁他的手鬆了點趕緊抽回手:“昨兒晚弄的晚了,怕影響你們休息。”
桑時西終於轉過身來面對著她。
一身黑衣的他,好有壓迫感。
“霍,霍小姐呢?”林羨魚四處張望。
“她今晚不在。”
“哦。”林羨魚鬆了口氣,隨意搭話:“她去哪兒了?”
“你想找她?我可以讓她晚上趕回來。”
“不必了不必了。”林羨魚立刻搖手:“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麼,不要打擾人家。”
“你的手機呢?”
“呃。”林羨魚摸遍全身:“昨天吃火鍋,掉鍋裡了。”
她實話實說,桑時西低頭看著她,笑容冷颼颼:“吃火鍋手機掉鍋裡,你怎麼不掉鍋裡?”
“必竟,火鍋沒我大。”
“現在手機呢?”
“瑜聞在幫我修。”
哦,她忽然想起來,今天瑜聞說讓她到醫院拿替用的手機,她還以為小寧被綁架了,然後就忘了。
“林羨魚。”桑時西忽然伸出手推了一下她的腦門:“手機的錢從你的薪酬里扣。”
“我哪裡有薪酬?”明明已經被黃世仁給剋扣光了好不好。
“針灸。”他轉身慢慢地往房間裡走,林羨魚很識時務地扶著他:“這麼晚了還針灸?”
“針灸還分時間?”
“問題是我困了,我怕一針把你扎死。”
“不要危言聳聽。”他冷哼。
林羨魚回房間拿針,然後消毒做一系列準備工作,哈欠打的不停。
桑時西靠在沙發上冷眼看她:“要不要先扎自己一針,人也清醒一點。”
“我很清醒。”林羨魚揉揉眼睛:“特別清醒。”
她才不會傻到扎自己,沒病扎什麼扎。
她正在用心地扎針,桑時西忽然開口:“你覺得,什麼是浪漫?”
“啊,”她抬起頭看著桑時西,搞不懂他為什麼好好的問這個:“什麼?”
“算了,我何必問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。”
“誰說我是單身狗?”
“你不是?”
“我”她啞然,揉揉鼻子低哼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