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礙於容銘遠的面子,又敢怒不敢言。
不過如果蘇染一直不肯吃,他們就得一直坐下去,然後一直送下去,因為容銘遠就等在廚房,盯著廚師長做菜。
每一次餐車原封不動的推回去,他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一分,廚房的人也就更害怕一些,人人自危,噤若寒蟬。
他本來不想說什麼,可現在,又覺得該說點兒什麼,哀求道:“小姐,你就把餐車收下吧,我這樣推回去,過十分鐘還是要給您送來的,這些菜都是在廚房現做的,全部熱乎著呢,剛才那些被送回去的,看也沒看就被倒進了垃圾桶,這些都是我們廚師長親手做的,你知道我們廚師長親自下廚有多難嗎?可是現在……所以小姐,您還是收下吧,如果您實在不想吃就把餐車放在客服裡面吧,明早我再來收,求你別再跟我們老闆鬥氣為難我們這些做服務員的了。”
送餐小哥真的是滿臉哀求了,蘇染也完全可以想象現在廚房裡那兵荒馬亂的情景,伴隨著低氣壓,而且那麼多的美味佳餚,都連看也不看一眼就進了垃圾桶,真的是有點暴殄天物。
面對小哥那可憐兮兮的眼神,蘇染心軟了,讓開了身體,讓他把餐車送了進來,並且說了一句:“謝謝你,辛苦了。”
送餐小哥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:“我替我們餐飲部的全部同事謝謝你。”
蘇染尷尬,越發覺得不好意思,把人送走,回頭看著放滿佳餚的餐桌,肚子不爭氣的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,四個銀質的托盤像潘多拉的魔盒,不停的誘~惑著她,空氣中還隱隱傳出食物的香氣,她禁不住誘~惑,慢慢開啟了其中一個蓋子,就像開啟一個寶物,居然是蛤蜊酥皮湯,小哥剛才還說了,廚師長做了這麼多菜,沒有一個是重複的,全部是容總欽點的按照她喜歡的口味來做的,建議她還是吃點吧,畢竟跟自己的胃過不去沒意思。
香氣頓時在香氣裡四處遊走,嚥了咽口水,肚子裡的咕嚕聲就更響了,眼睛也無法從那澄黃薄脆的酥皮上面移開了。
反正明天也是去倒掉的。她到底是沒能自欺欺人說服自己那鬧騰的胃。
不愧是廚師長親自做的,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,吃了第二口就想吃第三口,吃了第三口就想吃飽為止。
都到這份上了,她也不再矯情,乾脆大快朵頤的滿足一下自己飢腸轆轆的腸胃。
遲到八分飽的時候,她倒是有意識的停住了,怕又積食。
看著這風捲殘雲的場景,她不好
意思的紅了臉,把餐車推遠,站在陽臺上,眸光,復又冷了下來。
吃飽了有力氣了全身的血液就執行的比較快,一回憶起過去,也就更加深刻更加鮮明。
最後一次見到蘇沫,是在什麼地方呢。
時間真的太可怕,竟然可以模糊一個過去那麼熟悉的人的臉。
她居然拼湊不出蘇沫完整的樣子來。
冷意在四肢百骸遊走,望著天上稀疏的夜空。chuang上的手機倏然響起來,這手機,也是容銘遠賠給她的吧,原本的慶幸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厭惡。
原來,恨一個人的時候,連同他所有的東西都會一起恨上。
毫不猶豫的,將手往窗外一揮,價值連城的手機立刻從窗內飛落,以拋物線運動下降。
容銘遠正疲憊的準備回房間,忽聽到旁邊一聲驚恐的尖叫,立刻拔腿而來。
空曠的空地上,一名客人正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,他的腳邊是一個掉落下來碎了螢幕的簇新手機。
客人發怒了,他心一沉,趕緊過去道歉,處理善後。
“你是度假屋負責人?”受了傷的男性客人滿臉鮮血,硬~物掉下來的衝擊力度很大。
容銘遠點頭,提醒他:“先生,我先叫人送你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