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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阿姨剛好從裡面出來,看到他手上的保溫壺,眼睛亮了一下:「何先生,你這是回家煮粥啊?」

「煲了點湯。」他道。

梅阿姨笑著誇道:「何先生居然還會煲湯。」

「怎麼又發燒了?」

梅阿姨面露難色:「我實話實說吧,其實這兩天… …江姑娘都沒洗澡,她下不了床,又不肯讓我碰。」

這種天氣,怪不得傷口會感染,他嘆了口氣:「行,我知道了。」

「你是她男朋友吧?」梅阿姨試探地問道。

何晉深不置可否。

「要不你幫她擦擦身吧,我就沒見過這麼倔的,說什麼都不肯讓我碰。」

何晉深推門進去,她原本抬頭看著點滴瓶,聽到聲響,看了過來。

「還以為你不來了。」她說完,看到他手上的保溫壺:「裡面裝的是什麼?」

「雞湯。」他坐下,眼神跟她的對上:「為什麼一天都不吃東西?」

「渾身疼。」她動了動沒插針的手:「也不餓。」

他擰開保溫壺,插了根吸管進去:「喝點吧。」

江穗月對他笑了笑:「這個點還有湯賣?」

他捏著吸管對準她的唇,江穗月張開口,含住吸管,又吐出,問道:「燙不燙?」

「溫度剛好合適,喝吧。」

她這才放心喝。

江穗月剛喝第一口,就知道這湯不是買的,外面的湯油膩得很,絕不是這種清爽的口感,肯定是把雞皮都去了,再用小火慢慢燉。

「你做的?」她問。

他點頭。

「不是都分手了嗎,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」她輕聲問。

何晉深見她不喝了,將保溫壺擰緊,這才不緊不慢道:「你不是說了嗎,在這邊只認識我,我怎麼著也不能見死不救啊。」

她的手來到平坦的小腹,按了按,眼神哀傷道:「如果那時候你在就好了。」

這話直戳中他內心,何晉深表情柔和了些:「那時候… …沒人照顧,你是怎麼過來的?」

「我在校外短租了一個單間… … 」說起那段往事,江穗月臉上不悲不喜,平鋪直敘:「給了房東太太一點錢,一日三餐讓她做好送給我,我 […]

我沒說是人流,只說做了個小手術,不能吃辣,她是湖南人,炒菜都帶辣椒… … 」

「我那時候想喝湯,但是她不會做,我就在網上買了一些食材,教她怎麼做,還特意叮囑她湯一定不要放辣椒。」她說:「手術之後三天吧,我記得是三天,下面一直在流血,我那時候不敢下床,就一直躺著。幸虧那時候是冬天,要不然身上都臭了。」

何晉深心一抽一抽地疼,這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些事,他難以想像她一個人孤零零待在那個小單間裡,沒人照顧… …

「你那個時候,在想什麼?」他啞聲問道。

她對他笑笑:「我在想,何晉深出國了,就算沒有保研,他依舊前途不可限量,也許還會更好。本來還有點愧疚的,這麼一想,就什麼愧疚都沒了。」

「這很符合你的性格。」他淡淡道。

「事實證明,確實是這樣,你沒有一蹶不振,只是走了另一條路,更容易走的路。」頓了頓,她又道:「當然,我搶了你的名額這件事沒得洗,就是我不對。」

「過去很久的事了,不提了。」

江穗月聽他這樣說,點了點頭:「孩子的事你也不用糾結了,我也談不上怨你,大家都是成年人,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我… …自認倒黴吧。」

他沒說話。

「我有點困,先睡會。」她眼睛已經半合上:「你回家吧,不過明天,還是要過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