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額頭——天哪,已是燙得嚇人了!
“你這個樣子,回不了家的!”越冰瑩忙道,“來,到裡間躺一會兒再走,好麼?”
他把頭靠在門框上,閉著眼睛不說話。
“聽話!”越冰瑩拉住他的胳臂,“你這個樣子,會暈倒在路上的!”
龍九霄終於點了點頭,可是推開了她來攙扶自己的手,腳步虛浮地往裡間走去,一邊道:“麻煩你倒杯水給我!”
越冰瑩倒好水過來時,他已躺在床上,迷迷糊糊睡了過去。
越冰瑩在床邊坐下來,輕聲喚道:“龍公子,喝些水吧?”可是龍九霄只是嗯了一聲,就不再有反應了。
越冰瑩心疼地看著他已然燒得通紅的臉和緊緊蹙起的眉頭,不由暗暗自責怎麼沒有早些注意他的臉色。當下連忙攬起他的肩膀,給他餵了些水喝。
越冰瑩知道此次瘟疫十分厲害,一個不慎就是人命關天,當下不敢耽擱,一邊煎藥,一邊端來半盆清水,取了兩條幹淨的手巾浸溼,一條給他敷在額頭上,一條給他擦拭臉頰脖頸退熱。
而龍九霄已經是神志不清,任她擺佈了。越冰瑩心下又是擔心又是懊惱:早知道他是連藥也不喝偷偷來幫忙的,就不該任他天天過來。
突然又想起問他為何每日偷偷跑來幫忙時,他一臉不悅地白了自己一眼,罵了一句:“你是我見過最笨的丫頭!”
他為何突然那麼不悅?為何要罵自己笨?
越冰瑩突然就覺得心猛猛地跳了一下,不由手下微微一滯:難道——
“不!不可能!”她搖搖頭,“越冰瑩,你還要這樣自作多情到什麼時候?”
可是,他明明親眼看著一個個病人就那樣死去,自己又不能喝預防的湯藥,卻偏偏還要每日早出晚歸不惜欺騙家人來幫自己,究竟為了什麼?要麼,他還是那個不惜犧牲一切願意疼她幫她的哥哥謝輕塵?要麼,就是他龍九霄,對她——
不不不!越冰瑩,他都已經病成這樣,你卻還在這裡自作多情地胡亂猜疑人家!
她心亂如麻,暈染雙頰,把他額頭上的手巾撤下來扔進水裡,又敷了一條上去,起身去把煎好的藥清出來,把藥碗坐在冷水裡讓藥早些涼下來。
喂他喝完藥,又喂他喝了好多水,可是龍九霄只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,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,而且隨著高熱的時間漸長,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起來。
越冰瑩號了號脈,才發覺他病得格外厲害,只怕一時半會兒很難醒過來。想到他是冒著性命危險,每日那樣不知疲倦地幫忙,以致病成這樣,她心底不由更加內疚與自責。
越冰瑩守在床前,一邊不停地換著他額上冷敷的手巾,一邊不停地用手巾給他擦拭臉頰頸項,可他還是燒得那樣厲害,連鼻子裡撥出的氣都燙人,而且呼吸越來越粗重。
看來光是擦拭臉頰和頸項已經不夠,越冰瑩只好解開他的領口,把握著冷水手巾的手伸進去一些,給他擦拭退熱。
雖然越冰瑩如今在開館行醫做大夫,可她畢竟是個正值妙齡的少女,而對方卻是個與她全無半點親緣關係的年輕男子。越冰瑩終於還是忍不住紅了臉,不由又想起當日在塞外草原母親替謝輕塵祛毒的情形!
一想到當日的情形,越冰瑩突然心底一動,記起謝輕塵背上有一枚刺青!當日看到那枚貼著脊柱的劍形刺青時,她曾驚訝地叫了一聲的!
越冰瑩手裡握著冷水手巾,心突突地跳得急了起來。
她輕輕咬著嘴唇,看一眼仍舊昏迷不醒的龍九霄,心跳得更急了——這不是絕好的機會麼?
可是,那她就得把人家後背的上衣整個掀起來啊!不管是不是謝輕塵,他畢竟都是一個與自己毫無任何親緣關係的年輕男子啊!這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