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微麼,好歹沒有出什麼亂子。”謝無憂道,“如今公孫夫人有孕,一旦誕下皇子,朝野必有大的變動。朝堂之外,他們當年趁著兵荒馬亂霸佔了不少田畝,皇兄登基之後礙於各種有的沒的理由無法收回他們的田畝,如今他們更加明目張膽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這些土地不僅是天子之濱,更是百姓的!土地流失嚴重,百姓無田可耕種後,皇上喪失的不僅僅是上交國庫的賦稅,更是民心!國不可無君,民不可無田!否則必流民、綠林四起,天下大亂!”
謝祖龍望著謝無憂,緩緩道:“這些都是楚南告訴你的?”
謝無憂笑了,道:“那些個儒生沒事的時候就會聚在一起討論天下大事,我偶爾換上男裝廝混裡頭偷聽一些,久而久之就什麼都知道了。”
“朕以為你一直都關在閨房裡,原來不是。”謝祖龍道,“不過,你雖然說的頭頭是道,卻沒有計策應對,還是白說呀。”
“皇兄小看人了,也許我們拿這些世家豪族沒有辦法,但總會有人有辦法的。”謝無憂道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謝祖龍來了興趣道。
“皇兄還記得末帝一朝,有一個人學富五車,卻狂妄不羈,有經天緯地的才能?京城最有名的相師風裡疾還曾說過,此人乃亂世不出的治世大才麼?”謝無憂笑問道。
“你說的不就是衛錯麼,他是朕和楚南的授業恩師!朕如何不記得!”謝祖龍想起來道。
“末帝篡朝之時,他說誓死不侍二主,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罷官離朝,而後一直隱居在碧遊山,如今天下初定,皇兄是名正言順的謝氏子孫,九州正統的大夏皇帝,也該把他請出來了!”謝無憂道。
“朕怎麼沒想到呢!”謝祖龍靈光乍現,大喜過望道。
“至於,公孫華陽的孩子,她要生,就讓她生好了,我有辦法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!”謝無憂道,既然她戕害皇子的事情讓她謝無憂瞧見了,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管。
“你!”謝祖龍驚得說不出話來,接著伸手指著謝無憂,轉憂為喜道,“你這名字取得真是好,朕遇到你真是什麼憂愁都沒有了,說吧,要什麼賞賜?”
“無憂是皇兄的親妹妹,皇兄的東西不就是我的,要什麼賞賜?”謝無憂打趣道,接著笑著逗著平日裡一本正經慣了謝祖龍道:“但是公孫夫人有孕在身,這個賞賜皇兄是躲不掉了,而且人家說有一樣東西你已經賴了她很多年了!”
“呵,她公孫家要的豈止是一樣東西?”謝祖龍嘲弄道。
“皇兄真想將後位給她?”謝無憂小心試探道。
謝祖龍眼裡閃過一些輕蔑,道:“這後位不屬於後宮任何一個女子,朕早就把它給了別人,哪怕碧落黃泉我也會給她留著!”說完後,這位冷漠君王的眼裡盡是疼痛。
謝無憂一驚,她曾經在靜妃那裡聽說,皇兄只會將後位留給自己心愛的女人,她瞧著他那麼寵愛月夫人,以為他經歷奪取天下、掌控群臣這些大事情後,心智早已不同,也開始憐惜起眼前人來,原來還是取次花叢懶回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
男人果然最在意的還是自己最初那個。
這個人的來歷宮中無人知曉,謝祖龍雖然一直以家國為己任,從小就是個嚴謹老成,胸有丘壑的大好青年,但是不代表他不食五穀雜糧,沒有人間煙火,冷漠君王也有情竇初開的年紀。但是年代太過久遠,這件事一直被太上皇也就是他們的父親一手掩蓋壓下了,所以謝無憂也就是有過這個人大概的記憶而已,沒有太多印象。
那時兵荒馬亂,戰火連天,天下一片大亂,兒女情長能有多少輕重?
只勉強記得那個女孩約莫十三歲還是十四歲,名字叫空蟬來著,又是空,又是蟬的,聽名字都覺得炮灰得很,真真是沒有什麼福氣的,果然謝無憂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