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他以前不曾與百宗盟諸修有過交情,對是否入這天一宗倒也不怎麼在意,可如今與林黑虎等人結下生死情誼來,又怎可再入天一宗?虧得關啟乾替他支吾了,否則殷效魯真要勸他入宗,他怕是隻有逃之夭夭。
關啟乾是三句話不離本行了,提過此事,就道:“承天上次對老夫提起的金土同遁之法,老夫已是想過了,那世間地勢千變萬化,若是處在五金礦藏豐富之地,這金土同遁之術也就用得著了,看來對此法亦需加以研究才是。”
原承天正想回答,就聽門外有人笑道:“本座此刻前來,竟是誤了二位的談玄,本座還是走吧。”正是步遙環的聲音。
另一人笑道:“姐姐既是要走,那就請便,本座正好偷聽關老與承天說些什麼,也好增長玄承。”竟是薛靈雀的聲音。
關啟乾笑著迎將出來,原承天自然也跟了出來,只見院外除了步遙環與薛靈雀,還有一人。
那人亦是笑容滿面,先向關啟乾施禮畢,才轉向原承天道:“原兄,你我又見面了。”
原承天緩緩揖手道:“原來是魏兄。”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。
這世間敵友總是難定,想起當初與魏無暇在玄焰谷中拼個你死我活,其後又是兩番相遇成仇,不想今天再次相逢,那往日恩怨,竟是不必再提起了。
步遙環道:“你二人也算是熟識了,也就不用本座細說,而瞧見你二人,便知那世間風雲變化,宛如天機,再也難以捉摸的。”
魏無暇含笑道:“步長老說的極是了。這世間之事,果然是最難預料的,我與原兄每次相遇,那心情都有所不同,可真要論起來,還是第一次最讓人牽懷。”
薛靈雀道:“無暇,你說來聽聽,那第一次是怎樣,現在又是怎樣?你是覺得成為承天的仇家好,還是成為朋友好?”
原承天笑道:“在下亦頗願一聞。”
魏無暇亦笑道:“當初原兄仍是靈脩之身,就敢於與在下作對,那份勇氣智慧,至今思來,猶是心驚,而此刻站在原兄面前,就覺得往事如煙,真的如做夢一般。”
薛靈雀道:“這麼說來,你定是想做承天的朋友了。”
魏無暇卻緩緩搖了搖頭道:“其實在下更願做原兄的對手。”
原承天也不禁訝然,只是不好動問,好在有薛靈雀在此,怎容他們插口,就聽她奇道:“這是什麼道理?”
魏無暇正色道:“薛長老,恕屬下狂妄,無暇自認也算是仙修奇才,同輩弟子之中,能被我瞧上的可沒幾個。可偏偏是原兄,卻讓無暇屢次遭遇大挫,或許正因有原兄在,無暇才會有百般動力刻苦修行,因此,無暇倒希望永遠有個原兄這樣的對手,方可時時激勵自己,一時一刻都不能鬆懈了。”
薛靈雀拍手笑道:“無暇這話,可說出了天一宗弟子的傲骨了,一時失手有甚可怕,怕的是失去了銳氣,便是你能飛昇昊天,也不過是個庸人罷了,必將泯然於眾人矣。”
原承天心中亦是一嘆,這天一宗弟子,果然是不能小瞧了,其對魏無暇的觀感,也隱隱為之一變。
於是笑道:“既承魏兄如此看重,在下亦是不敢偷懶了,那日日有芒刺在背的情形,怕是不好受的。”說罷就伸出手去。
魏無暇大步走上前來,就將原承天的手輕輕一握,往日恩怨,也經這一握,化成虛幻泡影。
三長老瞧在眼中,皆是心喜,那魏無暇本是天一宗的後起之秀,向來得諸長老垂青,原承天更是一世之俊彥,二人就此化敵為友,已是一喜,而想到日後二人並肩作戰的情形,豈不是為仙修界增添了一段佳話來?
關啟乾道:“不知二位仙子光降,有何指教?”
薛靈雀道:“此次來別無他意,只不過是想問你要個人罷了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