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慈孝還是和前天晚上一樣,一個人一壺酒,默不作聲的在院子裡自斟自飲,有時候一杯酒喝完了會對著空酒杯發一會呆,然後繼續倒酒,繼續喝,不說一句話。
齊蠻淵說白慈孝是愛著白慈安的,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太陰損?
“三哥……”一身白衣的白慈安從樹後面走出來,臉上帶著僵硬的微笑,藏在袖子裡的手握的死緊。
白慈孝拿刀半空的酒罈“啪!”一聲掉到地上,破碎的聲響在空曠的院子裡異常刺耳。
“那個……我……”白慈安站在原地,看樣子是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往前走。
在聽到那聲”三哥“的時候白慈孝整個人還在雲裡霧裡,之後瞬間僵住,等聽到那人似乎猶豫不敢上前的時候白慈孝猛地抬起頭,繼而死死的盯著白慈安的臉,原本細長的一雙眼像是要把人刻到骨子裡一般的狠戾。
“三哥,那個……我……”念久覺得不對勁,看這白慈孝的眼光怎麼像是要把自己殺了一樣,他不是喜歡白慈安的嗎,自己不像?可老頭明明說過白慈安就是這個樣子的啊。疑惑不解的看過去。
“我是白慈安。”利落乾淨。
“不可能!白慈安早就死了,一年前就死了!你到底是誰?”
“是啊,我是死了,我沒說過我是人。”白慈安很無辜的眨了一下眼,老子就是白慈安,有本事你把我在弄死一次!
“你……慈安?”
白慈安拿捏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往前走了一步,“是我,三哥,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討厭我嗎?我知道自己之前有很多不對的地方,但是三哥,看在我已經死了的份上,原諒我吧。”念久放軟了聲音,他堅信白慈安生前絕對不是火藥的性格。
白慈孝已經從石凳上站起來,直直的看著白慈安的方向,伸出來的手指顫抖的就像是將要被風吹落的樹葉,“慈安……”只是一轉眼的功夫,之前的狠戾已經全然不見,聲音輕的就像是一團初秋的霧一般,纏纏繞繞揮散不開。
“慈安,慈安,慈安……”
白慈孝一遍遍叫著這個名字,不厭其煩,越來越快。
“三哥……真高興還能看到你,你最近還好嗎?我去看過爹了,爹好像病了,三哥,你要勸勸爹,不要讓他老是這麼操勞,身體最重要。三哥,大哥在邊關,二姐又遠嫁他鄉,如今我也不在了,三哥,以後爹就要你照顧啊,你不要老是喝酒,對身體不好……”
“是,是,我會好好照顧爹,慈安……”白慈孝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,拖著步子走過來,或者是因為今晚酒喝得有些多,或者是怕自己一不小心走出這個夢境,步子很慢很慢,一雙手伸出來又收回去,就是不敢觸碰白慈安。
“三哥,我的心很疼啊……”白慈安慢慢垂下眼,一滴淚從臉側劃過,繼而消失在半空。這是念久的眼淚,藉由白慈安的身體發洩出來,白慈安再次抬頭看著眼前人的眼睛,“三哥,我好恨啊……”
白慈孝,我對不起你,對我利用了你的感情而道歉,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,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身體,可以用念久這個名字,痛快的哭痛快的笑,痛快的過自己的生活。
為此,我只能欺騙你,我知道我自私,但是我真的不能放棄。
告訴我屬於白慈安的一切吧,讓我借用裡的力量來找到那個讓你深愛的人留戀不已的人,讓我在白慈安身上畫一個最終的句號。
白慈孝,對於你,我只能說對不起。
作者有話要說:時間不夠了,抱歉!稍後再修!
第十二章 戰將(一)
這次念久回來的很快,到王府之後時間才剛過丑時。齊蠻淵還沒有睡覺,正坐在燭光下翻看著手裡的資料,樣子看上去挺專心不過還是在唸久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