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在餐廳聽到俊美卻嚴肅的歐帝斯,朗朗大笑出聲。
“我……我我我……爬……爬不起來……”黃如舒這才氣喘吁吁地應著。
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刻教她心臟狂跳,而做出高難度動作的她,身體肌肉繃緊,懸空伸直的一雙腿不知如何動作,更怕一個動作不慎,懷中高階酒會不保,所以她只能僵在桌面上。
“咳!”歐帝斯俊容上笑意不減,清了清喉嚨好心提醒道:“把酒瓶放掉,用手肘撐起上身,雙腿往下垂地。”
“酒……酒給你……拜託……”她語帶懇求。這瓶高階酒沒安全交還給他,她完全不敢動一下。
不想再為難她,歐帝斯笑著站起身,好心地拎起她死命護在懷中的酒瓶。
“可以起來了吧?”他笑問。
黃如舒這才用手肘撐著桌面,有些困難地將身體往後退開,“匍匐後退”的滑稽動作,令人發噱。
待她彎曲的雙腿碰到地板,才重新站了起來,而漲紅的一張臉蛋感覺經歷一場激烈運動。
她一連串出糗的模樣,教歐帝斯頻頻發笑,不僅沒計較她在用餐時間引起大騷動,反而覺得眼前的她單蠢駑鈍的行徑有點可愛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,我不敢開瓶,可以你自己來嗎?”撿起掉在地板的開瓶器,黃如舒漲紅的臉蛋充滿困窘,不敢再挑戰。
“今晚不喝蒙哈謝了。”歐帝斯淡說,沒有接過她遞上前的開瓶器。“被你又搖又抱的,不僅酒渣混濁,還被溫熱過頭,不能喝了。”
“哈?怎麼會?你的意思是……是這瓶酒壞了?要我賠賠賠……賠……”黃如舒張大眼,說得口吃。她拼命救下的高階酒,還是毀了?
“沒要你賠,酒沒壞,只是現在不適飲。”見她瞪大眼驚慌口吃,他笑說。
玩笑過後,他內心微訝。他怎麼會想捉弄她,這行徑不符他的生活哲學。
他處世有兩套模式,在英國,在商界社交圈,他表現斯文紳士,然而私底下的他孤傲,不愛與人建立關係。
在他私人宅邸,他只跟愛犬親近,只對從小看他長大的老管家表示尊敬,而其他傭人總保持距離,甚至寶貝的前三任保姆,他也沒跟對方有多餘談話。
不懂打扮的黃如舒,一開始給他的印象俗不可耐,她完全構不上他對“女人”的定義,他不會將她視為淑女,可她也不像其他女傭,才會令他不自覺打破主僕距離,允許她的無禮逾矩。
從一開始的難以忍受,逐漸覺得玩味,她的單純無偽給人一種難得的自在感,讓他不假思索地放鬆心情。
“餐中酒改換法國的夏布利酒莊夏布利白酒。”歐帝斯清楚道出另一支酒品品名。
他的酒窖中藏酒數萬瓶,分別以產地國家、酒莊、酒類、年份,有秩序分割槽收藏。
他並非餐餐都要喝動輒數萬高階酒,每款酒有每款酒的風味,並非單單以價格來定位。
“呃?”站立一旁的黃如舒一臉木然,腦袋還沒回神。
“你應該找得到吧?需要派人陪你去拿嗎?”不在意耽擱晚餐時間,他莫名堅持要她服侍。
“啊!”她終於從方才的緊張焦慮中回過神來。“我是找得到啦!可是……可不可以請別人去拿?”
“既然是你自願接下的代理工作,就不能推諉他人。放心,這瓶酒只有蒙哈謝十分之一不到的價格,就算你奔跑跌倒整瓶摔得粉碎,也絕對賠得起。”瞧她一臉緊張兮兮,他故意笑說。
其實,就算她今晚不慎摔破這瓶蒙哈謝,他頂多挑個眉感到不悅,也不會真要她照價賠償。
“喔!那我快去快回。”黃如舒這才放心地接下工作。
“等等,這瓶拿回酒窖儲藏。”他對轉身欲離去的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