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兒便是琴媽的大孫女,沈老夫人體恤琴媽跟她的日子久了。便尋了官府,給琴媽孫子孫女一輩都發了文書,脫離了賤籍。
因此。沈老夫人當即道:“不必,好好的女兒,何必再來做這丫鬟的夥計!這沈府還少了丫鬟了?”然後又笑道,“我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,冬兒都已經有人家了啊!”
一提到這個,琴媽臉上就止不住笑:“那還不是沾老夫人的光,那年輕人。是個讀書人,家裡有兩塊地,也算是有生計。是個老實的。聽說我在老夫人身邊做事,又見冬兒端莊體面,覺得冬兒比一些人家的小姐還要體面,就請了媒人來求娶。”
“讀書人好!”沈老夫人滿眼羨慕。“讀書人怎麼找也比滿身銅臭味的商戶人家好。人家說,無商不奸,無奸不商,咱們這樣的人家,既然不缺錢,咱們的小娘子自然要挑一個好的才行!”
沈老夫人這是想到了徐其容的親事,那句“無商不奸,無奸不商”說的便是華裕德。全然不管把整個沈家都算進去了!
琴媽自然知道沈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,當下有些哭笑不得:“老夫人您再瞧不上那華……老爺。也不該拿人家跟冬兒未婚夫比啊!華老爺早些年不還是神童麼,也是鄉試拔過頭籌的,一般的讀書人,如何比得上!”
沈老夫人這才想起華裕德以前也是讀過書的,她也是被氣糊塗了,明明之前徐其容跟她提起華裕德的時候就提到了這件事,就這麼會子功夫,竟然又忘記了。
琴媽看了看沈老夫人的臉色,開口道:“老夫人,表小姐馬上要及笄了,姑爺又遠在蘇州,這天下大亂,要尋個配得上表小姐的好夫婿也不容易……表小姐的親事,老夫人就算不喜那華老爺,也該早做打算了!”
沈老夫人有些猶豫:“我到底是她外祖母,她父親尚在。”
琴媽勸道:“咱們那姑爺,是個性子軟糯的,又是個容易被人糊弄的,你看當初錦表小姐與易家那親事,可不就是姑爺開口答應的?再者現在姑爺在蘇州,哪裡顧得到表小姐的親事,您是外祖母,這種事情,您不替表小姐打算,誰替表小姐打算?”
說罷,又壓低聲音補了一句:“那華老爺,聽老夫人說,應當不是個善茬,他既看上了咱們家表小姐,說不得就使什麼手段,要把表小姐騙到手!只有千日做賊的,哪有千日防賊的?老夫人早些替表小姐尋到了好夫家,正好也打消了華老爺的心思。”
沈老夫人一聽,登時也有幾分意動了。一來徐其容確實是到了年紀,二來,若容姐兒年幼不懂事,真的對那姓華的也有了同樣的心思,小娘子臉皮薄,自己一個做外祖母的也不好明著跟她說。若是說好了夫家,容姐兒是個孝順的,自然就對姓華的心思淡了下來。
於是立馬眼神一亮,問琴媽:“咱們晉州城裡,有哪些少年俊才是沒有成家的?可有一兩個配得上我們家容姐兒的人選?”
琴媽聽了這話哭笑不得:“老奴一個下人,哪裡知道這許多!二少爺喜歡結交人,老夫人不如等二少爺回來了,跟二少爺打聽打聽。況且,這事說急也不急,怎麼著也得等及笄禮之後再張羅吧?”
沈老夫人搖了搖頭,正色道:“琴兒,這就是你不懂了!這事情,還真得在及笄禮之前張羅,看好了人家,才好擬定參加及笄禮的名單,也讓人家看看我外孫女有多好!”
琴媽一聽,也覺得對,便道:“既然二少爺不在家,問一問大少爺,也是一樣的……大少爺雖然不像二少爺一樣喜歡與人結交,可他常年在外走動,總比我們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知道的要多。”
沈老夫人一聽琴媽提起沈殷,就臉色一沉,有些不高興了。
琴媽哪能不明白,嘆了口氣,勸道:“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年了,大少爺也知道自己錯了,老夫人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