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螺扭頭去看自家姑娘,見沈雅茹扶著額,這才紅著臉跑了。
沈雅慧扭頭就去擠兌自己的貼身丫鬟雪蓮:“看看人家,再看看你!”
雪蓮噘著嘴,有些不高興:“姑娘的事情,雪蓮什麼時候不著緊了,姑娘說嘴倒是順溜,沒得傷了雪蓮的心。”
沈雅慧奇道:“我怎麼傷你的心了?在晉州的時候,是不是你把我一個人留在裘二小姐閨房的?人家繡手帕有人捻線,我倒好,還得自個兒穿針呢!”
沈雅慧平時就把雪蓮當自己的姐妹看,並不怎麼苛責,兩人嘴上互損也是慣了的。然後便聽到雪蓮道:“姑娘你講講道理好不好!那日雪蓮說要多帶件披風,姑娘偏嫌麻煩。後來婢子見姑娘跟裘二小姐說得高興,外面又下起了雪,這才離開了一會會兒出去叫小子回家拿披風和手爐。就值當姑娘翻來覆去從去年說到今年!”
沈雅茹見她們主僕又鬥起嘴來,轉頭對徐其容道:“平日裡說不了幾句話就要損對方兩句,卻又都容不得別人說對方不好,咱家能養出這樣的小姐這樣的丫鬟也是奇了!”
沈雅慧翻翻白眼:“我不講道理?她這樣子沒上沒下那都是我慣出來的,三姐姐、容妹妹,你們倒是聽聽,我才說幾句話?她倒是有一籮筐的話來回我。”
雪蓮面無表情的幫沈雅慧頭上翹起來的幾根頭髮別進珠花裡面,不肯再跟沈雅慧鬥嘴了。
徐其容不好當著人家的面笑話人家,便扭頭對秋濃道:“這都坐了好一會兒了,你下去看看,那掌櫃的怎麼還沒有來啊。”
秋濃忙答應著去了。
剛下去沒一會兒,秋濃就帶著掌櫃的回來了,掌櫃的手裡端著大木盤子,盤子上鋪著紅色的錦布,布上放著各色小巧精緻的胭脂盒,一邊快步走來,一邊賠笑:“東西是今日剛到的,堆在那裡還沒有收拾好,這才遲了些,讓幾位小姐久等了。”
沈雅慧笑道:“我還以為掌櫃的怕拿不出好貨就不敢上來了呢!”
掌櫃的忙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供徐其容等人察看,站在一邊抹汗:“哪裡的話,哪裡的話,小姐說笑了。”
掌櫃的端上來的東西,每一個盒子看著都精緻無比,瞬間吸引了幾位小娘子的眼光,沈雅慧也顧不得打趣掌櫃的了,忙拿了一個外面鑲了小珍珠的圓盒子,開啟一看,卻是上好的胭脂膏,放在自己臉旁一比,問阿螺:“阿螺,你快看看,這種顏色和我面板襯嗎?”
沈雅茹抿了抿嘴,也挑了盒開啟,滿眼驚喜:“這個跟咱們在揚州用的是一樣的。”
掌櫃的在旁邊介紹道:“那個盒子正中間有顆紅寶石的,就是黛姑娘親手調的頭油。”
徐其容正要伸手拿過來看,就感覺自己的衣袖被秋濃拉了拉,一扭頭,正看到秋濃對自己使眼色,看了眼被胭脂水粉吸引住了的沈雅茹和沈雅慧,起身跟秋濃走到一邊,低聲問道:“怎麼了?可是出了什麼事?”
秋濃小聲道:“剛剛婢子下去找掌櫃的的時候,看到了阿螺。”
“咦?”徐其容詫異,“她怎麼了?”阿螺是跟她們一起來這裡的,剛剛只是去出恭,秋濃看到她本是正常的事情。現在秋濃特地來跟她說這件事,顯見得是有什麼不對勁的了。
秋濃遲疑了一下,還是道:“婢子正看見阿螺進了對面的大門。”
徐其容皺了皺眉:“對面是什麼?她若是有自己的東西要買,也不是什麼大事,我看著她像是個穩妥的人,不然也不會跟在三表姐身邊。”
秋濃臉色有些古怪:“可是對面是酒樓啊!”
阿螺剛剛離開的理由是自己出門前多喝了兩盞茶,這是出恭去了啊,去哪兒出恭都不可能去人家酒樓裡面出恭吧!
更何況,這個時辰,她也不可能餓了跑到對面